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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烟火二（第1页）
“以和别人一样的姿态看仰望天空。看属于你一个人烟花。”当韩真的面前砰砰地想起烟花燃放的声音时，张星越站在她面前，一脸真诚地说。
近晚上十一点，助理开车送已经微醺的张星越到达韩真的医院住院大楼门诊前的停车场。他双眼的眼白有一些发红，由于光线的不同，面部的色调与叶小兰发来的照片也截然不同。在白织灯的照耀下，他红热的面庞透着一丝冷意。伸展了一下在车里坐了一段时间的身体后他缓缓走到韩真面前，说，“走，带你去个地方。”
韩真从住院楼大厅的便民铁椅上站起来，说，“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她拿起放在另一个座椅上的包，跟着张星越往外走。
“不是我要去哪里，是我们一起。”
“你后面还有局？”虽然没有刚才疲惫，但是韩真没有大晚上社交的习惯。
“就我们俩，不跟他们玩。”张星越指那些已经安顿好了的客人们。
“我不去，太晚了，我困了。”韩真直接了当地拒绝。
说着二人已走到大门口。
“现在确实不早了，我其实也有点累了，那咱们就按已经晚了的安排。走，到我的车那里去，给你看一样东西。”
韩真投去一个疑惑的表情，跟着张星越一起去了他的车前。这时懂事的助理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掏出钥匙，打开车子的后备箱，里面的灯光瞬时亮了起来，韩真挪动一下步子，视线投到后备箱里摆放得很整齐的四大个烟花包装盒。
“要不咱就在这儿放了吧，特意给你留的。”张星越调皮地说，一脸韩真从未见过的单纯样。
“这里？”韩真拉长声音。
反正是市中心，医院的病人看见了肯定会开心。
“你确定这是合法的？在市中心燃放烟花。”
“不知道。但是咱们可以点燃了就跑，没人知道是我们放的。”
“你这叫做好事不留名还是？”
“没啥，我就是想把他们放了。”
“那也不能在这里放啊，很多病人已经休息了。医院对面就是居民楼，人家有些人家睡得早，这又不是过年过节的，把人吵醒了不太好。”
“所以我叫你跟我去找一个地方放啊。走吧，上车。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在这里放了，反正现在才十一点，还早呢，人们不会这么早睡，可能都在追剧或者刷手机呢。”
“行吧，我跟你去别的地方放烟花。”说着韩真打开了张星越副驾驶的门。
“No，车子你来开。“
“为什么？”在韩真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立马已经反应过来了答案。
尽管是晚上十一点，路上的车并没有减少。也许对于一些来说，工作才结束，但是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夜生活开始了。夜市上，酒吧里，KTV里开始了变得更热闹。
没多大会儿，在张星越的指路左转右转直行一阵操作下，他们到了澎湃影视城科幻园区的大门，虽然已是闭园时间，保安看是张星越的车，很能自然地打开了大门。他们来到一片草地，上面立着几米高的树枝修剪成恐龙，巨鸟，走兽。她把车停到路边。他把烟花搬出车里，她也伸手跟她一起，放到一片较宽阔的地方。在路灯的映衬下，绿色的草地泛出神秘的光，像是精心编织的土耳其地毯。
把这四项烟花摆整齐在面前，他从衣兜里掏出打火机，附身点燃第一箱的导火索。“碰”。天空炸开了美丽的花。一次接一次，一声接一声。二人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远处有几家还未入睡的人站到了窗户或阳台。
他对着正在仰望天空的韩真说，“以和别人一样的姿态看仰望天空。看属于你一个人烟花。”
“谢谢。”她声音低沉而温柔。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没有躲闪。
“我也要谢谢你这么晚陪我出来疯。”
“是挺疯狂的。”韩真有一些羞怯，满脸是甜蜜的笑。“早些时候不是看过更宏大的了吗？怎么，没有看够？”
“没有看到你，所以不是完美的风景。”
“抱歉，今天有工作走不开。”其实韩真更多是故意避开跟他相见。
“迟到总比不到好。你虽然迟到了，但是我们正好有时间单独见一下，这样看起来更好。”他直视着她。
她看着他，眼里透出光。
时间以比往常快很多的速度飞到了凌晨零点，园区的灯刷地一下子全灭了。黑暗中，他把她拉得更近，伸手扶住她的腰。她则很被动地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他们靠彼此的鼻息感受到对方的位置。他凑近脸，将他的嘴唇贴到她的嘴唇。残余的酒香从他的呼吸里渗透到她的肺部。远山此起彼伏，山的怀抱里住着很多人家，其中一些还顽固地守候着，亮着星星点点的灯。一开始，他像是在演戏的男明星，局促而生硬。在黑暗中，韩真渐渐变得更热烈，她朝张星越倾过去，用力地吻他的嘴唇。
当韩真快到家时，他问她明天晚上有什么安排，他想和她一起看一场电影。这时他脑海里想起一个叫胡猛的同学以前在大学旁边的酒吧跟大家说的：要追到一个女生，最好的办法就是带她去看电影。当时美国同学们以为原因是两个人可以有两个小时以上的时间近距离在一起，但是那哥们儿却神补刀，语出惊人地说，带对方看李安的《色戒》保准能成，还可以顺便学到很多动作，引得大家一阵嘘声。想起这个陈年的桥段，张星越不禁摇了摇头，笑了一下。
她说她有时间，问他想看什么电影。他说其实自己也没有想好看什么。然后问她想看《黑客帝国》，《终结者》，《超体》还是什么别的，他们可以在影视城的电影院里面包一场，自己点片子。她说都行。这是很多情侣约会的必用词汇，因为很多人那会儿既是脑子放空智商下降，也是变得宽容随意的时候。
他到专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独栋别墅时他的父母已经去市区的公寓睡下了，他一个人让代驾司机把他送回别墅。他站在窗前凝望夜空，久久不愿睡去，一种既兴奋又抵触的情绪左右着他，他无法冷静地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直到躺下也无法睡着。早上六点的时候，他给父母亲发信息说晚点才能去他们那里，让他们先吃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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