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把自己杯中的酒换成果汁,邀着对方一直喝到深夜。如果贺二少不幸喝醉了,他就将人弄到床上,帮他褪去这些碍眼的衣物,用湿热的毛巾给他擦身子,擦他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包括热的地方,和硬的地方,他都不会放过,然后——
客厅喧闹的动静,白饶闭上眼,再睁开时,眸中是一片清明的冷淡。他擦了擦手走出来,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还没到客厅,就听见贺二少那位叫金哆哆的发小兴奋的宣言:“哥!咱们今儿晚上在家吃火锅吧?”
白饶心中一紧,想了想后又松了口气。家里既没有菜,也没有锅,更没有火锅底料,这顿火锅只能是那小子的痴心妄想了。
客厅传来贺屿天的声音:“吃个屁,我今天下午刚搬的家,现在冰箱里空空如也,啥也没有。”
白饶唇角微勾,便听见金哆哆欢快的嗓音:“贺哥我都带啦!白菜菠菜娃娃菜,银耳木耳金针菇,还有鱼豆腐虾丸虾滑什么乱七八糟的带了一堆,绝对管够!”
……竖子尔敢!
白饶皱起眉头,深深呼气,然后捏着手指盘算,那底料呢?
没有底料,依贺二少那挑剔的舌头,是绝对不干的。
金哆哆继续道:“我还带了底料,清汤红汤都有,随你挑!酒和饮料也带了,红的白的啤的都有!还有专门吃火锅的锅也在路上了,这些东西一会儿就能到!贺哥我周到吧?”
白饶叹了口气。
是在下输了,您可真周到。
可是在下的烛光晚宴该怎么办啊。
白饶现在没心情去客厅,他无力地靠着墙壁,侧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客厅里继续的交谈。
贺屿天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带了什么锅?是鸳鸯锅吗?”
金哆哆“嗯”了一声道:“是鸳鸯锅的,我不知道嫂子能不能吃辣,就选了这个,要是可以吃,中间的隔离还能拆掉。”
贺屿天道:“那就好,你……咳、你嫂子他胃不好,碰不了辣椒。”
……嫂子。
白饶直起身,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以为,就算贺二少公开承认自己的身份,在对他人提起自己的时候,也是直呼姓名的,甚至会生疏地喊“白总”,毕竟他们有名无实,情分也不深,他能公开宣布自己是他的未婚夫,自己已经很知足了。
白饶实在没想到,自己在贺二少口中,成为了他兄弟们的嫂子。
说起来,就好像在一起很久、情投意合的小两口一样。
这时候一个哥们背着手像是领导视察一样,在屋子里到处转悠,一转角和靠在雪白墙壁上的白饶四目相对。
靠着墙壁的美人带着冷调儿,眼睛澄澈漂亮,浑身的气质贵不可言,见他看过来,唇角轻轻上挑,附上一个绝世的微笑。
那哥们儿只觉得三魂丢了七窍,整个人目瞪口呆。
这叫什么来着?
转、转角遇到爱!
他是个精通鉴赏美人的,美人在骨不在皮,而眼前这位不仅骨相皮相绝佳,还带着一身斐然的气质,简直就是世间极品!
这样的人让他瞧见了,这就是老天爷的安排啊,他可千万不能错过!
他慌忙掏出手机:“亲,加个微信呗,我姓柴,单字一个颂,咱俩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好不好?”
客厅里有人吼了一声:“柴颂,你小子人模狗样地跟谁说话呢?”
这一下全客厅的人都看了过来,几十道目光灼灼射来,也包括贺屿天。
柴颂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后脑勺:“贺哥,我在你屋子里发现了个美人。”
贺屿天一听就知道这小子是见着白饶了,火烧屁股似的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大步迈过去。
滚你大爷的发现了个美人,这个美人是你贺哥我的!
他走到白饶面前,牵起他的手,将人拽到客厅,一边唾弃柴颂:“你小子能耐了,敢挖我墙角了?!这是你嫂子!”
嫂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被贺哥牵着手,迟了半步跟在他身后,面上仍是一番淡然,但心里已经炸开了烟花。
坐在沙发上的兄弟们连忙起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跟约定好了一样,七八个一米□□的汉子齐齐鞠躬,洪亮道:“嫂子好!!!”
嫂子被吓了一跳,贺哥连忙拉到身后护好了,好生气地在自家兄弟脑壳上一人赏了一巴掌:“滚到一边做着去!”
片刻后,众小弟们搬了椅子和板凳,稀稀拉拉地围着沙发坐下,因为他们长得高,又成天被他们贺哥拉着一起健身,都练出了一身硬邦邦的肌肉,坐在椅子上,长腿交错伸着,又飒又酷。贺屿天拉着白饶坐在沙发主位,被小弟们众星捧月地围着,俨然是一代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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