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阑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头也不擡。
庄献恩瞥一眼,凑过去坐到他身边,伸手去捏他的胳膊,边按摩边腆着脸问:“你说是不?”
叶青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算是回应,目光不动,嗤啦一声,把报纸翻了个面。
庄献恩捏完胳膊,又去摸他的腰,叶青阑觉得像虫子在身上爬,不得劲地挣了一下,庄献恩却变本加厉地搂住他,急躁地摸索:“阑哥,咱俩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总躲我干什麽?”
叶青阑忍无可忍地放下报纸,转头冷冷盯着他。
叶青阑现在轻易不说话了,面对这个曾经无比亲近的小兄弟,如今对他予取予求的魔头,他无话可说,唯有自闭。
庄献恩见他恼了,青天白日的,也稍有收敛,悻悻收回手,靠在沙发上跟他閑聊:“哥,说来说去,上海也不是一无是处,你看外边打得再厉害,咱们这租界里也照样夜夜笙歌。”
那日他们离了上海,在南京住了一段日子,楚皓珍的儿子还没满月就生了场大病,高烧不退,又拉又吐,南京的医生束手无策,眼见着就要不行了,无奈又返回上海。到了上海,正逢时局动蕩,庄献恩帮着楚皓珍四处求医问药,总算让孩子病情稳定下来。
要动身回京的时候,听说北边开战了,行程遂又搁置,叶青阑觉着,这日子几乎再没有熬出头的一天了。
庄献恩对楚皓珍母子的事,是真出力,但要说在床上折腾起他来,那也是真使劲。叶青阑的性子,庄献恩比谁都清楚,面冷心软,用薛靖淮的儿子做筹码拿捏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在南京的临时公馆里,叶青阑与楚皓珍同住二楼。
一天晚上,庄献恩意气风发地找叶青阑约会,为了显出重视,衣襟上特意别了朵红玫瑰。
他不打招呼就进了门,捞住正在换衣服的叶青阑,圈在怀里磋磨了几下,猛地兽性大发,拉拉扯扯地就要往床上带。
叶青阑心情不好,反手甩了他一嘴巴,力道之大,当场把他打翻在地,玫瑰掉下来,压扁了。
叶青阑原想再朝他胸口跺上两脚,忍住了,压抑着愤怒低吼:“快滚!”
庄献恩狼狈地爬起来,摸了摸挨打的半边脸,二话不说,转身出了门。
刚洗完澡,身上又髒了。叶青阑气得脑子里嗡嗡叫,刚喘着粗气坐下,外边传来两声震耳的枪响,接着是女人的尖叫,伴着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叶青阑听得头皮一紧,拔腿朝楚皓珍的房间跑去,刚沖进门,便撞见楚皓珍抱着孩子,在墙角缩成一团。
离她不远处的窗玻璃被打碎了,窗框像豁掉了牙的大嘴,黑洞洞地张着,冷风灌进来。玻璃碎渣溅了一地,楚皓珍露在睡裙外的白胳膊上有几道血迹,被玻璃划的。
罪魁祸首站在孤儿寡母的前方几米处,举着枪,枪口尚在冒烟。
听见叶青阑推门进来,他缓缓转过头,露出一个粲然的笑。
“阑哥,你猜猜,下一枪我会打哪里?”
叶青阑不吭声,目光迅速把屋里扫了一遍,庄献恩却适时提醒他:“就算有趁手的工具,我相信你也不会杀我的,哥,反抗是没有用的,我对你难道不好吗?”
“叶老板……”楚皓珍小脸煞白,哆嗦着嘴唇欲言又止,孩子在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楚皓珍怕孩子受了凉,战战兢兢地把屁股往床边挪了挪,扯过一块被单给孩子裹上,神情恐慌地咕哝着,“疯了,他疯了……他是疯子……”
“你想怎麽样?”叶青阑心头一阵凄楚,没有害怕,只感到极度的疲惫,“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他们,放过我?”
庄献恩笑了笑,把枪收起来,插进裤袋,张着手臂朝他走过来。
走近了,抱住他,维持着这个姿势,把他一路往后推,直到把他逼到墙边,摁住了,在脸上叭地亲一口,埋在他脖颈边说:“阑哥,你跟我好好的,我保你们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叶青阑无言以对。
“对了,薛靖淮家的小崽子还没有名字呢,现在给他取一个吧。”他说着扭过头,一脸和煦地问楚皓珍,“薛太太觉得怎麽样?”
楚皓珍紧紧抱着孩子,不想点头也不敢摇头。
庄献恩想起地上那朵压扁揉烂的玫瑰花,啧啧地摇了摇头,露出不忍见到自己一片心意被人糟蹋的痛心表情,忽地灵光一现,兴奋地提议:“就叫薛玫吧!”
叶青阑神色不动,看着他,不言不语,伸手去摸他裤兜里的枪,被庄献恩一把捉住腕子:“阑哥,你怎麽这麽倔?杀了我,薛太太和玫儿能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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