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某个时刻,他似乎也曾这般近地望着公主的眼睛。那时的昭懿公主,身上嫁衣被鲜血浸透,奄奄一息卧在他胸膛前。明明是熟悉的感觉,可他却怎麽也想不起这段被抹去的前世记忆。萧云铮的头在隐隐作痛。他的答複被突然扯开的车帘遮住。殷珩站在车门前,一手撑着帘幕,一面瞪直了眼愣愣注视着眼前一幕。汝阳王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王……本王还在为委屈你们两个给我让地方而愧疚。”“怎麽到头来,忽然成了本王歪打正着给你们两个创造条件?”夜黑风高夜“皇叔,”殷灵栖撑着死对头的肩悠悠转过身,弯了弯唇角,擡袖一指:“你看那儿。”“有什麽看头,有你们两个好看?”殷珩皱着鼻子,探出头往厢壁上一望——“啊啊啊!”汝阳王嘶哑的尖叫声陡然响彻天地,穿透耳膜。“血…血……有鬼啊!!!”殷灵栖捂住了耳朵,蹙紧眉望向萧云铮:“他究竟是不是仵作,一个血迹手印至于吓成这样?”萧云铮唇角一勾,撚来一个茶团随手掷出去,正中殷珩胸膛。“闭嘴。”他道。殷珩被砸的咳了两声,下意识接住掉落的茶团,看清后又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尖叫:“本王跟你们辅国公府拼了!寸缕寸金的茶团想扔就扔,能不能尊重一下金子!”“我尊重金子,你给我吧。”殷灵栖一手托腮,朝他伸出手。“不给,你又不缺值钱的宝贝,”殷珩眼疾手快把茶团揣袖笼里,“昭懿你赶紧下来,那血掌印怪唬人的,皇叔看的心底发怵。”殷灵栖敛眸一笑,擡指捏起茶盅朝壁上一泼——茶水流经之处,血迹渐渐褪去颜色。“喏,”她拎起自己暖手用的手炉,递给殷珩:“皇叔拿去凑近试试。”汝阳王躲在帘幕后,摇摇头拒绝靠近。殷灵栖便自行起身,将散发热气的手炉贴近厢壁。稀奇的是,被茶水浸润后褪色消弭的血迹再度慢慢浮现。“咦?”殷珩习得仵作之法,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壁上的印迹并非是血,而是别的染料。“遇热显形,遇茶中和则褪色。因而起初登车时这里并不见痕迹,等到车内温度升高了,痕迹便显现出来了,会让人误以为凭空出现了血印,受到震慑从而相信鬼神之说。”殷灵栖敲了敲厢壁,看向萧云铮:“什麽人能在国公府的车驾上搞这些阴谋技俩?世子也该提防提防身边人了。”“倒也未必是皇城司的人。”萧云铮意味不明注视着她。“你怀疑本宫?”殷灵栖瞳孔微微睁大:“话不能乱说,本宫可不是世子的身边人。”她一向善于寻到刁钻的角度反驳。“重点在于‘身边人’吗。”萧云铮气笑了。“不是吗?”殷灵栖支着下颌,眉眼间忽的添了几分不知虚实的惆怅。目光相撞,萧云铮神色一凛,率先避开了视线。“你们两个眉目传情够了没有,来个人管管本王的死活。”殷珩撑着门框,木讷地站着。“来啦。”殷灵栖唇角绽开笑,有些得意。“皇叔,回府后我多半要被关起来了,你答应过我的,父皇那边由你挡着。”她钻出马车凑近殷珩,压低声音:“今夜戌时一过,你便翻过公主府的后墙来接应我,记得备上一匹快马。”“小祖宗,你要干什麽?”殷珩眼神瞬间警惕起来,“皇叔只答应帮你挡住你爹,没说要陪你作天作地吧?”“查案是正经事,怎麽能算作天作地呢。”殷灵栖眨了眨眼睛。“不成不成。”殷珩慌忙摇头拒绝,“小侄女,你饶皇叔一命罢,深更半夜带你偷溜出府,皇兄知道了能把叔给剐了。”“真的不行?”殷灵栖微微眯起眼眸。“绝对不行,没得商量。”殷珩摆手。“好,皇叔别后悔。”殷灵栖整理了一下衣袖,漫不经心道:“别枝姐姐住在我府上,以后你都别想再有机会约见她了。”“不是等等!”殷珩叫住她。殷灵栖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给他背影。“我再考虑一下。”“昭懿!”殷珩追了上去拦住她。小公主微微笑着,笑得和善极了。“你……”殷珩咬了咬牙,叉着腰做出让步:“行,皇叔答应帮你,但是不管你要去哪里,叔都必须同你一起,万一出现什麽意外,我也能有个交代。”“可以。”殷灵栖也不再隐瞒他,“我要出城去西郊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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