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灵栖望见了近在眼前的宫门。微风拂过她的发丝,也吹动袖口,隐隐露出掩藏于其中的锋芒。“公主,这便要出宫了……”齐越正欲转身,蓦地听见小公主带着慌乱哭腔的声音:“有人藏在那里!”“公主莫怕,待属下前去查看。”齐越将手按上刀鞘,压低脚步朝一侧逼近。“何人在此埋伏,识相的快些出来!”他凝神屏气,将全部的注意集中于眼前複杂的地势。有匕首暗中滑动出鞘。一股寒意没来由的攀上齐越后颈,他直觉有异,蓦然回头的瞬间——寒光直沖命门猛地刺下!齐越欲拔刀出鞘,可抽出的却是空无一物的剑柄。他脸色大变,弃了空鞘,出拳去抵挡,那柄匕首却似有生命的蛇一般灵活,顺势绕过他的手臂,以一种轻盈诡异的身法轻轻松松以柔克刚拆解了他的攻势。齐越还欲再挡,拳尚未打出去,颈侧蓦地传来刺痛,爆开鲜血如瀑。他死死捂住脖颈,难以置信地瞪着执刃之人,口中呜咽着,瘫软的身体重重砸向地面。薄刃带出的血水溅上殷灵栖的面颊。血,新鲜的,温热的。滚热的血洒在面上,这一刻,她才真正感受到自己重获新生。殷灵栖长舒一口气,身心瞬间轻松了。“多谢你为我引路,不然仅凭自身之力,我可能真的寻不到出口。不过——”殷灵栖又朝他心窝处补了一刀,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上依然挂着纯良无辜的笑:“不好意思,是我杀了你哦。”匕首深入心髒缓慢绞动,齐越疼得面目狰狞,额头青筋爆起快要炸裂开。方才小公主怯懦柔弱的目光,如今只令他感到恐惧。对视的一瞬,齐越只觉全身血液瞬间冷凝。殷灵栖注视着那人逐渐涣散的瞳孔,饶有兴致欣赏起来。对,对。就是这种眼神。扩大的瞳仁里充斥着濒死时的茫然、无措、慌张、惊骇。满是对死亡本身以及给他带来死亡之人的惊惧。就在一个时辰以前,殷灵栖也如他这般绝望,躺在冰冷的地上等待死亡。朝堂错综複杂的势力勾心斗角同她何干。她何错之有……他们凭什麽这麽对她!齐越是齐聿白的心腹,狼狈为奸不知害了多少人,他该死,他死有余辜。自此为始,他们每一个做错事的人都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手底那人颤抖着,终于停止了挣扎。齐越死透了。殷灵栖抽出匕首。天际乌云密布,雷声隐隐作响,有蒙蒙细雨飘然而至。冰冷的雨丝落在面上、发梢,殷灵栖仰起脸直面乌黑的天幕,内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她将染血匕首沉入河底,寻了个处所避雨,等待这场雨过去。雨停后,殷灵栖走出宫门。这里经历过激战,尸体横陈,有逆党的,也有禁卫军的。回宫路途慢慢,说不準会遇见什麽新危险,她需要寻一把新的趁手的短刀防身。殷灵栖蹲下身,一根一根掰开逆党的手指,握住那柄小而精巧的刀柄。她握住刀柄,费力地将刀身从沉重的盔甲底抽出。一只沾满泥土与鲜血的粗粝手掌猛地按住她手腕。殷灵栖遽然一惊,瞳孔蓦的缩紧。那本该早已死去的逆贼睁开了眼,粗野而锐利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她。“你……”殷灵栖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求生的本能促使她在那人开口的瞬间握紧刀柄意欲取他性命。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寒光——一杆银枪动作比她更快,横空刺出。长枪起势淩厉,逆贼钳制住殷灵栖的那条手臂被直接劈断,血流如瀑甩上半空。那人捂住喷血的断臂发出痛嚎,新伤牵连胸口处旧伤,他身体一僵,抽搐两下便昏死在血泊里,咽了气。惊变不过瞬息之间。殷灵栖尚未反应过来,那条断臂便已化作一道残影甩飞出去,而横在眼前枪锋因速度太快,甚至不曾沾上多少血,刀面锃亮,折射出骇人的寒光。她的目光沿着那杆杀意凛然的银枪上移,辨认出熟悉的雕琢纹路时,那人忽的转腕将长-枪挽了个空收至身后,动作迅疾。待到锋芒淩空闪过,殷灵栖定了定神,对上一双冷漠沉静的黑眸。来者玄衣策马,恃枪而立,不失少年人的风发意气,又透着超脱年纪範畴的淩厉杀气。那是她针锋相对的死对头,萧云铮。自鲜衣怒马少年将军到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他似乎变了什麽,又似乎什麽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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