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南倾率先坐下,见云落羽无动于衷才问道:“你怎么不坐?”
云落羽:“阿倾没让我坐。”
黎南倾微微皱眉,半是自嘲半是好奇地说:“你这是听我的话还是和我见外?”
云落羽心下一动,眼里闪过稍纵即逝的亮光。
“愣着干什么,你喜欢站着吃点心?”黎南倾心里空落落的,强作正常。似乎在十年前,云落羽和他的相处并不是这样一板一眼的。现在的相处,的确是有着不小的距离感。
云落羽闻言,乖乖地坐到黎南倾对面,拿起一个雪花形状的糕点轻轻咬了一口。
“好吃吗?”黎南倾问。
云落羽急忙咽下,差点呛到,却又不好意思在黎南倾面前失礼咳嗽。他憋红了眼,尽量放缓了声音说道:“入口即化,清甜。”
“哦,那我也尝尝。”黎南倾拿了云落羽的同款。
云落羽闷声不语,小口小口地将剩下的大半个点心吃进肚里。
黎南倾觉得云落羽吃东西的样子十分地赏心悦目,情不自禁地也吃了两口。不得不说,这几个学生的手艺还挺不错的,黎南倾觉得这点心一直从嘴里甜到了心里。
云落羽吃完一个就不愿意再伸手了。他踌躇了片刻,问道:“喜欢吗?”
“一般。”黎南倾口不对心地回答。
“哦。”这答案本就在云落羽的预料之中。
黎南倾:“你会做吗?”
云落羽摇了摇头。
黎南倾乐呵呵地说:“这边的亚雌不都是从小就练习各种杂务技能吗?你十八岁以前没学过吗?”
云落羽脸色变得煞白,不自在地说:“我活着的意义是为姆父报仇,并没有时间去学那些杂务。”
空气又一次变得沉重。黎南倾觉得胸口发闷,点心的清甜也变成了苦涩。
“你就没想过为自己活着吗?”黎南倾闷闷地说。
云落羽苍白着脸,声若蚊蝇地说道:“我不配。”
黎南倾更难受了。这难受的感觉像是重锤敲击在心脏之上,一阵阵的,一大片一大片的疼。他捏碎了手中的点心,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曾经是我看中的弟子人选,你说你不配,如此贬低你自己,你是在侮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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