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义这个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人,自觉比严二这个老光棍高人一等,毫不客气把未来债主当丫鬟使。气得严二和他打了一架,结果自然是严二惨败,叫肖义坐在腰上,四肢摊开,头贴地,不管他手脚怎么挣扎,身子都动不了,像只被掀翻壳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翻身的乌龟,十分蠢萌且可怜。“……算你狠!”严二感觉自己的牙釉都被他磨下了一层。恨不得倒回几个小时前,将那个接到肖义电话,屁颠屁颠地和人说欢迎过来的自己抽飞出地球。都说“远香近臭”,他和肖义还是比较适合分隔两地的相处。这样还能勉强保留对彼此的好印象。“服了吧。”肖义起身,放严二自由。刚吃饱,跟严二动了一番手,热了热身,他精神好多了,也不逗他,正经问他:“在火车站那会儿,我看你脸色很不好,发生什么事儿了?要我帮忙吗?”“你来之前,有几个挖土的找上了我,想拉我和他们合作。”严二爬起来,坐下,点上一根烟,他见肖义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便继续往下说:“他们让我帮忙找个去桂花镇钟山的向导,再给送点吃的,就分一成利给我……”“听他们的口气,这趟起码有七成把握搞到好东西。找上我,白送我一成利,估计是想让我帮忙销货。”严二抖了抖烟灰:“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和挖土的合作。经我手的东西,没有来历不明的。我只负责给买卖双方牵线,从中抽点辛苦费。”“这点道上的人都清楚。那三兄弟干挖土这一行,也不是三两天。之前也不曾和我合作,这次却专门找上了我。我怀疑不止是想让我帮忙销货这么简单……”肖义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我听说,把东西走私到国外,更挣钱。挖土的人有一套内部走私网路。干他们那一行,都是拿命在换钱。那古墓,可不是那么好进的。而且不是每一次进墓,都能有收获。人家凭什么把千辛万苦搞来的东西贱卖给你?还白送你钱。严二,我估计,这次你摊上事儿了。你一个人可解决不了……”“所以,我这不是找肖公安你帮忙了吗?”严二呵呵一笑,眸子里尽是森寒的冷意:“管他们有什么目的?背后有没有受人指使?老子不接招就是。”“你说的桂花镇,是仁美县那个桂花镇吗?”大方的严二四更“嗯。”严二道:“那边刚好是你的地盘……”“说得我好像土匪似的。”肖义忍不住笑了,遇上这种事儿,严二第一个便是想找他帮忙,而不是富贵险中求,和人同流合污。他也很高兴。严二见他笑,自己也乐了:“没想到咱们兄弟还有再合作的机会。而且这次合作,还是打击不法分子。想当年我和老头子给你做假字画,你跟人拿出去骗钱的时候……”“想什么当年啊,先说说眼下该怎么办吧。”肖义不爱回想当年,那样中二又沉重的当年,只会让他觉得不愉快。“我跟他们周旋,想办法划清界限。你在后面部署,等他们真挖出什么东西了,你再带人去抓个正着。那帮孙子想坑我,就让他们吃枪子去吧!”严二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像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那般儒雅圆滑,满脸狠厉,如同要吃人肉的狼。“对了,他们今儿还给了我一枚值钱的玉牌。”严二将玉牌给肖义看:“我下来会想办法打听,这玉牌是他们从哪儿挖出来的?东西你拿回去充公,以后当证物。”“嗯。”肖义将玉牌收好,打了个呵欠,“洗洗睡吧。这一天也够累的。”“我也是。有够呛。话说,咱们老爷子和小侄子还好吗?咱侄儿叫城城是吧,多大了?我记得上一次见他,他才那么一点大,只会哭,现在呢?”严二转头又跟他勾肩搭背,一起到外面院子里洗漱。肖义漱完口,拧帕子擦脸:“我爸和城城都好。城城上个月刚过完四岁的生日。你见他那会儿,他才五个月大,不懂事,饿了困了想尿了,都要嚎两嗓子。后来会说话,就不怎么哭了。现在城城聪明又懂事,乖得叫人心疼。只是先前叫拐子拐走找回来,情绪就不稳定,胆子小了许多。最近被小苏和老爷子宠得太过,越来越娇气,都要成小哭包了。”平时严二自己住一个小院子,除了睡觉,都不爱回来。主要是家里太空旷,太安静了,连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一个。如今肖义来了,两人拌拌嘴,听他说说家常,感觉院子有了人气,真正像一个家了。“看你这模样,真和城城他亲爹没两样。没想到咱们当年的小飞侠,如今的肖公安,居然还会养孩子。感觉你这奶爸当得,还挺像样儿的。”严二不死心地缠着肖义问:“跟我说说你那对象小苏呗?我看你提起她,就像变了个人。那表情,那声音,那笑,呵呵,让我以为自己遇到了假肖义。究竟什么样的女人,居然能让你产生这样的质变?”“对不起,无可奉告。”肖义将帕子拍一脸贱笑的严二脸上,倒水冲脚。严二也随便冲了脚,围着他叽叽喳喳,一副不问出个一二三来,誓不罢休的模样。肖义叫他缠烦了,便随口回他两句打发他。聊着聊着,就没声音了。两人躺一张大床上,睡得死沉。翌日清晨,肖义照例梦到苏漪,冲动地醒来。睁眼看到严二那张胡子拉碴的糙汉脸,什么冲动都没了。严二睡在外面,挡着他下床。肖义喊了他两声,严二毫无反应,兀自睡得香甜。肖义赶着出去放水,毫不客气地一脚将人蹬下床,踩着鞋出去。严二骂骂咧咧地起来,嘴上诅咒肖义一辈子被媳妇压,却还是老实地翻箱倒柜,给肖义拿钱。肖义难得向他开一次口,而且多半也是为了筹办婚事。严二觉得自己不能小气,更不能叫未来弟媳瞧不起他兄弟。听说好多情侣结婚时都会为钱闹矛盾,矛盾大了,婚事黄了都有可能。他不差钱,自然不能让钱成为阻碍他兄弟幸福的绊脚石。严二从衣柜夹缝里,拿了一叠崭新的面额十块的钱出来,数了数,有五百块。严二自觉够了,而且多了可能肖义也不会要,便将钱塞肖义的斜挎包里,还细心地给他把拉链拉上。等肖义在外面收拾干净回来,看到严二穿着背心,倒在床上继续睡,肖义正犹豫要不要叫醒他,严二开口了:“钱我放你包里了,就当我提前给你的份子钱。咱们兄弟,说什么借不借的,多伤感情。”“那不成。算我借你的,欠条我就不打了,等办完婚事还你。”肖义穿好衣服鞋袜,拎上包就走:“我赶着回去见小苏,就不多留了。最近你自己多加小心,最好找几个身手好的兄弟陪你行走,免得出什么意外。挖土的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小心叫人灭口。”“你够了啊!哪有大清早就咒人……的。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严二猛地坐起来,“快滚吧,看见你就闹心!我都后悔给你钱了。”“兄弟,谢了啊。”肖义冲严二挥挥手,毫不留恋地走了。坐车返回市里的路上,他都在想怎么趁这次机会,叫严二脱离那个圈子,真正安定下来,干点靠谱的正事。免得越陷越深,最后把自己栽进去,就像他师父那样。严二的师父也算个人物,活着的时候顶着大师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偏他艺高人胆大,硬是叫他在华国混出了一片天,结识了不少三教九流、达官权贵,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潇洒快活。可是却没能长命。最后还是被所谓的朋友诳去香江岛,客死异乡。肖义不想严二英年早逝。早年他也劝过他,可严二不听。他也没法逼严二换个营生,换种生活方式。毕竟人的观念和习惯很难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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