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实在太好,出去便会招恨,招怨,母妃最清楚这点了,”她低下头,注视着‘他’的眼睛。“所以衣衣要永远留在这里,母妃是为了保护衣衣才将衣衣关起来的,只要想起衣衣,母妃便会来看衣衣。”“对了,衣衣,”女人好似抚摸猫狗一般,抚摸着‘他’的头,“今日还未用饭呢,你过来,母妃喂你吃。”女人用筷箸夹起一块儿凉透了的菜,放到‘他’的嘴里。“母妃,下次什麽时候您才会再过来看我?”‘他’的声音又轻又小。像是将死的猫儿。女人没说话,只是又夹了一筷菜给‘他’,一筷,又一筷,女人看着‘他’,却始终没有回答。直到一盘凉透了的菜见了底。女人用沾满脂粉香味的帕子,轻轻擦拭‘他’的唇边,一双柔情蜜意的狐貍眼浅浅弯起来。“你父皇问起你的时候,”女人的眼睛很暗,是浓到不添加一丝杂质的黑色,却蕩出一滴泪来,“衣衣,不要怪母妃,母妃只有你了,没有你的话,你父皇他,一定不会再看母妃一眼”清晨的日头晒上眼皮。床榻上头垂挂着厚重的床幔,光影自床幔之间的缝隙漏进来,邱绿擡手,遮了遮自己的眼睛,脚尖下意识一瞪,一下子从那压抑又浑浊的梦中惊醒。她第一反应,是捂住了自己的嘴。腐烂的味道。那是坏了的菜。邱绿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身边无人,她一下子掀开床幔去拿桌上的茶水含在嘴里咽下去,茶水的清苦昭告她一切皆为噩梦,她浑身虚脱,坐在木椅里愣神。那绝非她的回忆。而且。衣衣。那是明玉川的稚名。偶然?但梦中那女人的脸十分清晰,她到现在都有些忘不了。明明并非噩梦,却比噩梦更为压抑。邱绿捂着自己跳动过快的心口,她忽的一顿,忍不住回过头,望向立在客房内的彩漆神像。这威严肃穆的神像,昨日她进来的时候,看到第一眼就有些被镇住一般。她小的时候,在山村里长大,那边迷信的人很多。邱绿听说过,有些孩子的魂很薄,所以容易招些不干净的东西,半夜梦到些不该梦见的梦魇。难道是因为她如今转世,魂薄的缘故?这样想来,她能感受到他人情绪,这个她自认为的金手指。其实也很像是因为神魂不稳的缘故,才会如此敏感邱绿抿了口茶水闭着眼摇了摇头,正準备再倒一杯清醒清醒,便听有人轻叩了几下屋门。把邱绿给吓了一跳。她忙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心里念了几句“吓不着吓不着”,本来还以为是明玉川,正準备去开门,再望那身型,却停了脚步。明玉川个子高,外头的人身型矮小。“绿姑娘,”外头女声轻轻,似是望见了邱绿起身的倒影,“您起了吗?奴是从帝姬身边过来,专为您梳妆的。”帝姬。阴文帝姬吗?邱绿微顿,客房内,明玉川早已不见蹤影,她去开了门,外头,守着位个子矮小,身穿银色服饰的女奴,低眉顺眼的要跪下来给邱绿行礼,邱绿怎麽受得住,扶她起来,那女奴虽是一怔,却也随着邱绿的搀扶起了身。女奴为她用梳子梳头,邱绿正坐在木椅里,垂眼瞧着铜镜发呆,听见外头隐隐声响。她转过头。却是丰充背着人进来了。乍然望见那白色掐红边的衣衫一脚,邱绿因那梦境的缘故,心都漏一拍,直到丰充到了她跟前,显得有些恹恹的明玉川垂眼看她,苍白冰冷的指头过来,捏了一下她的脸肉。“呵呵”邱绿听到他浅浅的笑声,丰充力气颇大,背他轻而易举,还拉了张椅子到邱绿的身边。明玉川今日像是没精神的很,没骨头似的坐下来,手肘靠在妆台前,翻弄着妆台上头摆着的一些胭脂水粉跟首饰盒子。丰充变戏法似的,又搬了两匣子首饰过来。明玉川把匣子的银扣打开,里头泛着金光的头饰险些没在清晨的日头底下闪瞎邱绿的眼。谁会不喜欢金子呢。邱绿眼睛微微睁大,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看向明玉川,“这、这是送给我的?”明玉川没说话,只是注视着她。她又笑起来了。眼睛都弯起来,弯的瞧不见什麽了,露出两颗虎牙,墨发盈在清晨的光晕里,像是发着亮似的。明玉川忍不住垂头看了眼桌上的两匣子金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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