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约:“……”变本加厉得厉害,令约最终没肯遂他的愿,只编了只绿茸茸的小狗送给他,霍沉盯着不怎么可爱的小狗看上会儿,总算消停。令约松一口气,重新拿回那束杨桃花。到五月底,宛阳总算入梅。雨淅淅沥沥下了数日后天骤然凉爽许多,这些日子纸坊里仍在忙造九霞纸,因此贺无量还是很少得闲,九霞斋只能由郁菀或是令约常去。霍沉果真如先前所说那般向鹿灵宝云斋里借来红印,但大印还是九霞斋的章,除去这两章,还有一印是纸坊里的。纸张初上市时众多纸工还为此提心吊胆,几日后听闻不比在荣禄斋时卖得差,这才慢慢宽心,抖擞精神接着忙活。通常忙过六月九霞纸就能彻底造过,今年分了槽,大抵上旬就能完成,到那时能造出最好的纸便是丰月纸,众人也就慢慢缓下,派出人手去培林。这日晌饭后令约只身出门,坐在小驴背上,举着伞走上小桥时恰巧撞见一行十来人穿出竹林,对方见到她即刻熟络问好。令约微笑颔首,与他们擦肩走过后才扶了扶额……这行人大约是七日前冒出来的,正是霍沉请去上游除草划地、预备建新住所的施工匠人,才来头一日还特地找到她说了则故事。道是唐太宗派人替魏征盖新房时只用了短短五日,他们虽比不得皇家匠人,但也极具工匠精神,将用最短的时间建最精致的小院。彼时令约听得一阵脸热,还脸酸,而罪魁祸首早带着云飞往苏州去——云飞的师父离京,回家乡苏州办六十大寿,霍沉遂带着云飞替老人家贺寿去。算来,两人已经好些时日不见。令约想了想他,须臾甩头抛开念想——日日黏在一处像甚么话。……雨天街头行人稀少,倒是茶肆酒楼里多了些闲人。去九霞斋前令约照常买了些吃食,顺道还给店里的三个伙计买来些解闷的瓜子蜜饯,年纪最小的个欢喜收下,兴致勃勃问她道:“姑娘可听说了,我们家公子今日就能回来。”若是令约知道,这时大概会腹诽句“大可不必特意提起”,但偏偏她是不知此事的。她侧头看向小伙计,抱着狐疑问:“你听谁说起?”“昨儿岑伯来店里看过,他说的。”“……”既是岑伯说的,那定然不假,只是为何不同她说一声,亏她有时还想想他呢。她小肚鸡肠琢磨番,转即想到他兴许是想给她惊喜,便又不小气,只装作不经意问:“可说了几时到?”“这倒没有。”令约无趣收住这话,到阁楼上查检起新送来的纸张,确认没有受潮后坐去窗边,向下张望会儿。起初长街上少见行人,偶有两个路过都举着伞走得慢吞吞,可后来不知怎的,人渐渐多起来,也跑起来,像是出了甚么大事。令约怔怔关窗,小跑下了阁楼,方才和她说话的小伙计已去门外打听,堪堪放走个过路人,回头就见少女出来。“出了什么事?”小伙计呆呆挠头:“他们说公子又被衙差请去了。”令约:“……”堪痛哭“……”令约语塞阵,回神后随即退回门内,拿了伞转头小跑出九霞斋。接连下了几日的雨,石板路上湿漉漉的,刚走出几步她便踩上块不稳的石板……只见板缝间的积水猛地迸出,开成朵扇面水花,溅湿过路人的裙摆。她急忙道起不是,歉然抬头时却为眼前情形蓦然愣住。面前赫然站着个少女,两眼通红,像是快哭,正是方柔。令约被她盯得莫名心虚,朝她解释道:“我并非有意,你若不嫌,我这儿还有些通宝——”“你别得意!眼下事情还没有定论!”方柔厉声打断她,气势汹汹地抹了把泪,一跺脚,举着伞跑开。竟连“丑八怪”都没叫上声……“小姐,你等等小玉啊!”方柔的小丫头气喘吁吁追上来,到令约边上时气哼哼停下,“丑八怪!”令约:“……”到底还是补上,她盯着两人一前一后跑开,疑惑那么一瞬:她能得甚么意?得意九霞斋纸货行情好吗?可这显然不是方柔在意的事。转念间,令约忽然生出个猜测——上月里霍沉便说检举了一人,还说过段时日全宛阳都知,莫非那则“检举”正是检举了方家?霍沉刚回宛阳便被请去衙门、甘泽廊上忽然行人奔走、方柔红着眼向她宣泄……仔细想来,似乎是合乎情理的。她隐约想通,不复先前紧绷姿态。又想:本就不必操心那人,他又非败法乱纪、营私作弊之人,虽入夏以来常被请去县衙,可那都是因别人而起,哪需她次次提这心吊这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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