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轻,封季萌把窗户轻轻拨开,把头靠在窗边侧耳倾听。他没发现,杨繁的声音竟这么好听。回荡在城市冷清雨夜里歌声,那感觉像极了深海里鲸鱼无人听见的孤鸣。杨繁把这首歌清唱了两遍,停下来喘了口气,说道:“歌叫《米店》,张玮玮的原唱和词曲。”门:写得很好。门:我没听过原唱,但你唱得很好,我很喜欢。杨繁大约笑了,耳机里有些嗤气声:“还是你第一次说喜欢呢。”“时间不早了,睡觉吧。”门:可以再唱一会儿吗?如果你还不是很困得话。门:我想听你唱歌。“唱什么?”门:这首或者其他你想唱的,都行。杨繁其实并没有睡意,这个晚上说了太多,有些扰乱他的心绪。还通了电话,虽然对方没有说话,但第一次触摸到了一个温暖的雏形。他唱了歌,对方说了喜欢,他的感情由此迸发得有些难以控制。杨繁想停下来冷一冷,但又无法拒绝对方的要求。杨繁又唱了一遍《米店》,唱了《天空之城》,《山阴路的夏天》……他很久没有唱这么久的歌了,也很久没有唱这种类型的歌。和朋友一起去ktv,他点的都是点唱排行榜上炙手可热的歌,和朋友一边嚎一边闹,更多的是喝酒。回到洪城这几年,杨繁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未来”“梦想”“音乐”这样的词语已经不能从他口中听到。他阉割自己以生活得如鱼得水,有车有房有“事业”,是小城青年成功的典范。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把格格不入的部分收起来,尖端朝里,刺痛的只是他自己。杨繁发现,“门”是个很好的听众,他安静地听,听完后说出自己的感想,他能准确地发现并表达出一首曲子的动人之处,而他发现的那些点,又恰恰是杨繁自己被打动的地方。他们像是两只弹在琴键上的手,通过第三者的媒介,达到了理解、产生了共鸣。有一种冲动在杨繁心里冒头,像是沉睡了很久的种子,睡得他几乎都要忘记了,那错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天的种子,却要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想要破土而出。他毫无征兆停了下来。封季萌等了一会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门:怎么了?杨繁没有回答,而是重新清了清嗓子。甫一张口,声音却突然有些发涩。“下雨了。”封季萌以为他在说话,侧目看了一眼窗外,雨依然淋淋漓漓,雨声打在窗沿上,滴答作响。门:嗯,下雨了。门:看起来会下一整晚。我讨厌雨天,但晚上听着雨声很好睡。你呢?耳机对面没有说话,深呼了一口气,再次张口,声音依然有点涩涩的生疏感。明明之前都唱得十分顺畅,好像车子平稳开着时突然打了个滑,至此开始一路颠簸。下雨了我在雨天等你久等不来我开始思念思念是针每次想起你针就落下每次想起你针就落下我捡起来别在心上下雨了我在雨天等你久等不来我给你写信雨水是墨我蘸湿雨水雨水是信我蘸湿雨水给你写信你的雨天信就到了……杨繁捏紧手机,他胸膛起伏着,额头微微沁出了汗,舌根僵硬。歌词大概是这样的吧,曲调也好像是这样的,时间太久了,有些记不太清楚了,磕磕绊绊的,终归还是没能唱好。他有点后悔了,不该唱的。手机震了震。门:这首歌叫什么?原唱是谁?“无意间听到的,记不得了。”门:哦。“怎么了?”门:你唱得不是很熟悉,想找原唱听一听。门:感觉是首很好听的歌,这次你没有唱好。“好听吗?”门:好听的。门:曲子很好听,词也不错,很久没有听到这么好听的的抒情歌了。杨繁因为这话,脸微微发热他咽了口唾沫:“你可以……和我说句话吗?”封季萌听到这个要求顿时抿紧了嘴唇,马上想到的是会不会被杨繁发现。面对对面拒绝的沉默,杨繁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挂断电话,好像只是等待着,随便他给出同意或者拒绝的答案。封季萌喉头有些发紧,声音发干。他胆战心惊地小声道:“今晚谢谢你!”你的歌,还有其他。--尽管前一夜睡得很晚,但生物钟还是让封季萌一大早就醒了。头顶的钝痛还在,他下意识摸了一把,迷迷糊糊手有些重,按在额头上,痛得他立马清醒了过来。他用手机照了照,青紫经过一夜发酵,已经变成了乌青色,活脱脱一个“印堂发黑”,继而感觉到浑身骨头散了架似的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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