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遵命,老爸。”
听到这,訚门虽然没吵没闹,但也是低着头神色一暗,有些不耐烦地回答。
“你这小鬼啊……”
波风明门看着一脸不悦的儿子,也忍不住无奈笑了笑,将冰袋放到一只右手上,另一只手摸着訚门的头。
“就真的那么想毕业吗?你看你这两年,做匠人不也做的挺成功的。实力也有,师门也有,不当忍者也是可以活得很滋润的哦。”
“那老爸,我问你,如果开战了,木叶能保证自己的对手只有两个大国忍村吗?”
“有意思。那你能告诉我,你觉得木叶胜算有多少?”
“……我不知道,我一个下忍都不是的学生怎么知道木叶有多少家底。但是我能确定木叶肯定会人手短缺。”
“所以这和你急着毕业有什么关系?拖着不毕业不是更安全吗?”
“老爸,你没喝多少吧。我的实力你已经见到了,如果能让我回到3年前那个晚上,我没有狂妄到可以一己之力对抗他们20多个人,但是我绝对能和辛之助老师一起撑到你们赶过来。”
“现在我最大的问题就是年龄小,身体没发育完全,但是上阵砍人是绝对没问题的。而且我已经杀过人了。”
“初期可能还好,到了中后期需要补员的时候我就是个优质兵源,然后就这么,连点任务经验都没有,白板一样的上战场?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看着明门看似轻松却暗含审视的目光,訚门紧盯着明门的眼睛回应。
“你这答案……不成立啊。呐,我帮你回顾一下木叶现在的战时兵员制度和忍者选拔制度。你小子安心窝在木叶是没问题的。”
“首先第一个,你知道的,14岁以下忍者的参战条件,你小子就是今年毕业,然后今年参加中忍考试,你最起码也要再等一年。当然你会说我们之后会放宽标准,但是,才刚开战一年,你觉得木叶会被逼到这个份上吗?”
“第二个,历归老师改革后,忍者分为了综合忍者和专业忍者。综合忍者就是除了接任务外其余时间自行安排,实力不济运气不好可能会当一辈子下忍。”
“专业忍者就是毕业时根据申请和考察,在下忍时期就直接安排岗位,好处是工资待遇稳定,当然也有不符合要求调剂的。专业忍者最多的岗位是医疗部,以你的水平是完全能直接进去的。”
“不过,忍者终究是与战斗挂钩的职业,战斗力必须要过关。所以,哪怕是专业忍者每天忙成狗,最后参加中忍考试,和综合忍者也是一视同仁,同台竞技。毕竟战场上可不会因为你的出生和分类而手下留情。”
“而且成为中忍之后,是继续保持自由身,还是选择部门任职,综合忍者是主动的,你看水门的两个小伙伴,一个到防卫部任职,一个到警卫部任职,他还保持着自由身。”
“但是专业忍者,当了中忍不代表你能走人,想要调岗,或者恢复自由身,资格审查、能力检测和原有单位福利保障结算清零一个都不少。不过你的话,没啥问题。”
“第三个,开战后除了战场前线部队,还有村子的戍卫部队。村戍卫部队的指挥官大部分都是一些不在巅峰期或者年事已高的老前辈,当然也有新人,算是半个新兵训练营,训练期过了以后根据表现甚至可以直接送往前线担任小队指挥官。”
“换而言之,訚门,你就是背着这个处分,只要一旦撤销,你是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积累实战经验的,可是你却选择了一个最冒险的道路,想拿玄翁立功?我不说你能不能拿下玄翁,他要是不来,你准备怎么办?想过后手吗?”
“……那你们给我机会啊,两年前我到消防队和邮政所锻炼,一年前我到医院帮忙,你们都不撤销。那我没办法了,我只好直接抓玄翁来证明我自己了。他要是不来,那我就安心转行做匠人,如果对面真打到木叶了我也不是不能上阵。”
訚门愤愤不平地说着,但是明门并没有在意訚门的语气,反而是放下了手中的冰袋,也收敛了自己轻松的面容。
“是吗?本来按照一般的忍者发展方式,毕业,下忍,任务,中忍考试,中忍,然后看命,能不能升任贴别上忍,然后再看看能不能升任上忍。叠加开战前夕,升任中忍,奔赴战场,建立战功,战后凯旋,扬名忍界。”
“但是,这条路直接被我打断了。明明是名人之后,兄长已经建立名声,自己还在学校蹉跎岁月。”
“宁愿璀璨而逝,也不愿意无名而终,尤其是……在我,在你老妈,在你老哥的名下。我就问你一句,你是真心想当忍者,还是拿忍者做个跳板,让全世界都知道有个叫波峰訚门的人?三战前还毕不了业,就感觉这一生干脆重开算了?你就这么执着于这么一种确定性吗?太狭隘了啊。”
明门静静地看着訚门说着,而这份话语,终于绷断了訚门这一天以来的情感思绪,以及三年来的压抑与不解。
在明门的眼中,訚门的双肩微微颤抖,然后是一个自嘲的苦笑。
“老爸,原来我这三年的努力在你眼中就是为了这些吗?借着你们的名,然后想着在三战出人头地吗?”
“那我想证明我不负波风明门之子之名,不负木叶第一天才波风水门弟弟之名的想法有错吗?我是没有天赋吗?我是实力不够吗?忍者学校里面的课程我5岁就学完了,如果不是你们压着我明明刚入学就能毕业,现在我甚至都有可能是上忍了。可是现在?我还在学校里面继续当学生。”
“一边告诉我你这不对,那不行,一边又告诉我,不要辜负木叶的栽培,不要让先辈之名蒙羞,不要忘记自己流淌的血液。可是我现在就是在想办法投入其中啊,我不是不愿意去继承过去,开辟未来,可是我的入场券到底在哪?”
“害得苗彻不能参加第三场中忍考试,背着苗彻给他替考,后面赌气离家出走害得辛之助老师牺牲,我知道我的错误很多也很大,我也不会用自己年纪小什么都不知道给自己辩解。但是,为什么你们就不能给我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我等了三年,我不是想证明我了不起,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可以让我从头再来!”
“如果你们对我恶言相向,把我看成一个没救的废物和犯人都可以,这还能让我感觉我根本没要一个劲的折腾,安安心心认罪告别忍者这个人生选择。可是你们没有啊!”
“稻雪已经开启双勾玉了,早就达到了毕业标准。错的明明就是我,她完全可以抛下我,根本没有必要和我一起耗在学校里面。可是她没有啊!我宁愿她迁怒我,怨恨我,和我断绝关系,而不是就这样因为我耽误她自己!”
“玄翁他很强吗?他撑死就是一个精英上忍,为什么你们每个人对我的口吻,把他说的他就像初代火影那样遥不可攀。稻雪,大哥,苗彻,老妈,安河叔,连禾叔,都跟我说不要乱来,你成功不了的。我是真的很想抓他吗?我只是想毕业啊,有的选我也不会冒险啊。”
“我身上背负者辛之助老师的债,苗彻身体受伤的债,帮他替考导致他名誉差点受损的债,暗害手久野大哥的债,但是……能给我一个还债的机会吗?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而已。”
“老爸,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怎么样才能把那个处分取消,让我毕业啊?难道三战的时候就真的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们奔赴战场,我自己在后面苟且活着吗?人的一生就是这样,出生就是为了和自己珍惜的人不断告别吗?”
在最初的大吼过后,訚门的声音慢慢降了下来,语气也平了下来,最后只是红着眼,低着头,又微微抬起眼,喃喃自问的问着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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