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回答上面陆屿然的话:“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黑色的巨型海草,但长了一只眼睛。”“还很有原则,你不用灵力,它也不用。”她大概描述了下面的情形,娓娓道来,也不夸大,眼神透澈清亮得可以轻松通过任何严厉的审查。如果不是陆屿然了解她。毫不夸张,就竹筏上坐着的这几个,有一个算一个,不到三天,全都得被她带跑偏。陆屿然往下一瞥,是女子乌黑的发顶,被蹭得稍乱,看起来依旧柔软。想方才,她干脆利索地潜入溺海,他最后看到的,也是半截纯黑的发丝。他默然半晌,翻出一块灵庄腰牌,倒扣着摁在温禾安身侧,言简意赅:“收着。”意思不言而喻。温禾安微愣,转念一想,确实又是帝嗣的一贯作风,旋即摇头:“不用——”她倒不是来刻意推脱,以退为进这一套。主要是。今日这么一出,完全是为了她自己。她想活着。以身犯险,潜下溺海不过是再三权衡思虑下的最佳选择而已。陆屿然掀了掀眼看她,冷淡瞳色中意思十分明显。温禾安似乎都能听到他在说。——以你今时今日的落魄程度,确定不要?犀利,直白,直戳肺腑。她一下就清醒了。温禾安伸手将腰牌勾到自己掌心里,因为才上了药不方便,将腰牌塞进包袱里的动作格外慢吞吞,舌头一卷,一顿,声音也慢慢的,像卡住了临时斟酌言辞一样:“多谢帝嗣,等我日后混得好一点了,再还你。”“加倍还。”陆屿然今日涌动了不少灵力,头和眼眶内爬出阵阵难以言喻的痛楚,见温禾安伤包扎好了,东西也收了,不想再多说话,意欲回到竹筏最边上闭眼静站,再理一理刺杀案的线索。脚步才动,又顿住。“若我是你。”他背对温禾安站着,不知是不是出于威慑某人的目的,一字一顿,声线比落雪还凉:“今日被丢下溺海的,会是学艺不精的阴官。”商淮将撑杆划得飞快,竹筏像缕烟般飘起来。温禾安忍不住笑了一下。商淮有意想反驳陆屿然,好半天愣是没找到话,他身上好像有种不怕死的精神,等终于组织好言辞,还真想去和陆屿然比划比划,扬高了声音喊:“我这不是——”温禾安就坐在商淮边上,这会转过头,又冲他笑了一下,还悄悄比了个“你真勇敢”的手势,她捧着画仙送过来的热水杯一口一口地抿,想了想,本着安全到岸的心理,还是开口劝:“我劝你,现在还是别和他说话。”“你看不出来吗,他的心情大概很差。”商淮顺着温禾安的话想到正月里的那次刺杀,和事后巫医的诊断,想想陆屿然现在承受的痛楚,若是换做他,可能会直接发狂,可不只是心情不好这么简单了。他小声嘀咕一声:“也是,谁遇到这种事心情能好。”不杀人都不错了。“嗯?”温禾安歪了下头,视线落在画仙画出的茶盏上,很漫不经心地顺着他的话问:“遇到什么事了?”竹筏一起,遮风避浪,溺海中遍数不尽的秘密都被薄如蝉翼的结界隔绝在外,半个时辰前的兵荒马乱逐渐平息。温禾安盘膝坐着,姿态放松,专心致志地抱着茶盏研究盏身振翅欲飞的禽鸟图案,因为离得近,热气上涌,在她睫毛前形成一层浅雾。待半杯热茶入喉,身体暖和起来,她还找画仙要了点茶叶泡着,顺手给商淮也准备了一盏。说实话,很难有人在这种自然又松弛的氛围中保守初心。商淮起先还满脸深沉摇头,不上她笑吟吟的套,但和温禾安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过几句后,憋不住开始往外吐真话。谈天是一门博大的文化,光是一人问,一人答,话顶多聊到十句,就要中止,所以要注意节奏。若一人对一人满怀好奇,另一人却毫无波澜,不为所动,这话也进行不下去。好在,商淮对温禾安的好奇到了抓心挠肝的程度。这让他们品茶的时间变得非常有意思。“温家把你的灵器都收走了,一样没留?”商淮回想着温禾安这一天黄土朝天,双手空空连件像样的护身灵器都拿不出来的情状,半是迟疑半是不可置信地问。要是换个情绪波动大的,现在该连连冷笑了,温禾安不。她嫌茶盏烫,把它放下来稍稍晾一下,甩甩被焐得红红的指尖,眉目稍弯,摇摇头,回答的语气堪称和风细雨:“也不全是。温家给的东西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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