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忽然被甩出局的姿势狼狈又不堪,她仿佛成了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牺牲的包袱,因为无关紧要。她做错了什麽,她不知道。时嘉穗小声抽噎着,泪眼朦胧,所有的情绪在这一秒钟化身翻身而来的潮水,像是要将她吞没。几分钟后,时嘉穗红着眼眶走出厕所,粗略地在洗手池前清理了一番。在出门拐弯处,迎面对上了上来的陈迟。时嘉穗扯了扯唇,没有笑得出来,生硬地假笑表情自动掉落,嗓子里还带着未消亡的沙哑哭腔:“你怎麽上来了?”“楼下在排队。”陈迟目光笔直看向她,眉头轻蹙,语气却是淡定。她漆黑的眼透亮清润,像是盛着一旺清水,看得人心头直发软。但此刻,那双杏眼湿润润的,眼周一圈泛着红,鼻头也透着绯色,跟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兔子似的,楚楚可怜。陈迟清晰感受到,心底的某处地方,忽然抽搐了下。“哦。”时嘉穗没什麽精神,蔫蔫地。陈迟一扫疲倦,藏匿这些许愉悦的眉眼,在看清的瞬间里消失的一干二净,他音色沉沉:“你哭了?”“没有。”时嘉穗低下头,低迷情绪不掩。兴许是自尊心作祟,时嘉穗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此时的狼狈模样。前往厕所的拐角处不断有人来往,俊男靓女停在此地格外招人眼,招来侧目不断。“时嘉穗——”陈迟压低了嗓音,冷淡的声线仿佛在表述不好的情绪。“我现在不想说话。”陈迟低下头,探上前的手,意外的捞了个空:“你······”她丢下一句“别告诉时忱说”,便毫不留情地拔脚离开了,徒留那只停滞在半空的手,仿佛失了重般,向下跌落。两人背道而驰,希望,再一次落空。卖乖楼层巡视的次数变得频繁起来,时嘉穗几乎是一停下手上工作,就往外走。晚上,等到全场熄灯,拍了照,时嘉穗对接了进场的新商户,打完卡已经是晚上22:56了。时嘉穗回到办公室,换上平底鞋,又用袋子把高跟鞋收起,挎着包,目光在桌上的奶茶上瞟了眼,拎着两个袋子往电梯走。从商场地铁方向的门走去,在经过垃圾桶旁时,她把手上领着的奶茶往垃圾桶一丢,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份所谓的歉意,没有任何的真情实感,她不接受。他们口中的权衡利弊,在是事件中摘干净自己,不让自己沾上腥味风险。再好言好语,试图给她洗脑,告知她大家都是上有老下有下的,把锅扣在她头上,她一个实习生,反正也不会在这里久留,有的是给她大展宏图的地方。想到这儿,时嘉穗只觉得满腹委屈,无法宣洩。她怎麽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事上被摆一道。出了商场,时嘉穗发现了地铁口坐着个人,只一眼便认出了,阶梯上的人是陈迟。他长腿随意抻在地上,手肘架在膝头,脑袋低埋着,身披冷色白光,气息充斥着颓废感。颈夹肌拉直绷紧,中间项韧带内凹成桥,透过浅短发梢,密细隙间显露头皮。落寞与孤寂,再次浮出水面,蕩悠悠。时嘉穗迟疑两秒,缓步走了过去,拍了下他的肩:“陈迟。”陈迟头一擡,眉宇间疏离未散,五官散发着淡漠。看见来人是时嘉穗,他仰着脸,眸色幽邃,轻扯了下薄唇:“你下班啦。”时嘉穗嗯了声,看着他站起身,视角从俯视恢複到仰视。一高一矮踩在步梯上,两人同步地掏出手机,拉下了小程序的乘车码,过了安检口,时嘉穗重新背上包。“你一直在等我吗?”这一站没什麽人,时嘉穗犹豫了下,还是将疑惑问出了口。陈迟嗓音低沉又缱绻,透着打盹未醒的惺忪:“嗯。”屏幕右上显示,下一班地铁到达时间还要五分钟,屏幕正在播放根据专业人员疏散走在安全逃生隧道的视频教程。一长道站台只剩下了他俩,两眼望去除去穿着蓝色马甲与安保人员,几乎找不见他人。时嘉穗语气有些紧绷:“等多久了,怎麽没给我发消息?”“也没一会儿。”陈迟语气平静,目光落在隔离镜面上的高矮身影上,对究竟等待了多长的时间没有太在意。时嘉穗闻言沉默了半晌,她有些无奈地问:“要是我走了怎麽办?”“不会。”陈迟视线轻瞥,淡定依旧地说:“我上去看了。”时嘉穗:“······”这人,还真是。每一句话都在你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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