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总是短暂的,如同白驹过隙,悄然间便从指缝中溜走。
今天,是沈书砚要赶往京城的日子,空气中都弥漫着不舍的气息。
沈老头坐在门口的石凳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平日里那硬朗的身姿仿佛在这一刻也有些佝偻了,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沈书砚收拾行李的屋子,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舍。
沈老太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将各种干粮和沈书砚爱吃的小吃打包,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孩子,在京城可别委屈了自己,吃不好可咋办。”她的眼眶红红的,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沈一棠静静地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为大哥新做的鞋垫,上面绣着的平安字样针脚细密,那是她这几日熬了好几个晚上才完成的。
子秋和沈子深没有了往日的活泼,默默地帮大哥整理着书籍和衣物,偶尔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浓浓的不舍。
沈书砚其实心里又何尝好受呢?他看着熟悉的家,熟悉的亲人,每一个角落都承载着他的回忆。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来,他是这个家的希望,是弟弟妹妹们的依靠。他强装镇定,把行李一件件地搬到院子里,然后转身面对家人。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依然坚定:“祖父祖母,弟弟妹妹们,你们别担心。我此去京城,定会努力。等我在京城稳定下来,我就自己置办一个大宅子,到时候把你们都接过去。”
“可能这一两年,我没办法回来,但我会经常给你们寄家书的,家里的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沈老头磕了磕烟袋,起身走到沈书砚身边,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们呢。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惦记家里,专心做你的事。”
沈老太这时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我的乖孙啊,你在外面要是有个好歹,可让奶怎么活啊。你要记得,要是太累了就回家,咱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沈一棠走上前去,把鞋垫递给大哥:“大哥,这是我给你做的,你带着,保佑你一路平安。你在京城要好好的,我们都等你回来。”
沈子秋和沈子深也围了过来,沈子秋说道:“大哥,你要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一定要写在信里告诉我们啊。”
沈子深则是说道:“大哥,你要早点回来。”
沈书砚看着眼前这些至亲的人,眼中闪着泪花,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会的,你们在家也要好好的。”
院外,马车静静伫立,马儿偶尔甩甩尾巴,发出轻微的声响。
车夫站在一旁,看着沈书砚迟迟未动,忍不住上前询问:“大公子,咱们是否现在就走?再耽搁下去,怕是今日的行程会受影响。
沈书砚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家人,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马车。
他不敢回头,害怕一回头就再也舍不得离开。
沈书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离愁别绪道:“走吧。”
马车缓缓启动,扬起一阵尘土。
一家人站在院子门口,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久久不愿离去,那视线仿佛能跨越千山万水,一直陪伴着沈书砚。
而沈书砚坐在马车里,紧握着手中的鞋垫,暗暗发誓,一定要在京城闯出一番名堂,早日与家人团聚。
春去冬来,寒来暑往,岁月就像那潺潺的溪流,悄无声息地流淌着,不曾有片刻停留。
一年又一年,时光的车轮无情地驶过,转眼间,已然是五年之后。
在这漫长的五年里,世界发生了太多的变化。
曾经宁静的小村庄,也在岁月的洗礼下,有了新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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