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他已经独自承受了很多年,左不过苦熬几天,也就过去了,年年皆是如此。为什么今年格外难熬?“不给你了!”林羡玉把金葫芦往袖子里塞,怒道:“你最近实在是太讨厌了。”赫连洲还是想去拿。他不挽留自己,却几番争夺金葫芦,这可把林羡玉气坏了,连忙把赫连洲往主堂屋的方向推,怒气冲冲道:“我被禁足了,你也别进来,后院全是我的地盘。”他还划分了地界,“从第三根廊柱开始,一直到后院,都是我的禁室,你不准进!”说罢,扭头就走。留下赫连洲独自惘然。阿南在后院焦灼地等待着,他生怕他家小世子被王爷责罚,小世子那样的细皮嫩肉,饶是一记打掌心都受不住的。他等了好久都等不到林羡玉回来,正要冲到前院去,却看见林羡玉雄赳赳气昂昂地回来了。阿南愣住:“殿下,你这是?”林羡玉站在廊下,叉腰道:“我禁了赫连洲的足,他再也不能进我们后院了!”“啊?”阿南琢磨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他家小世子被禁足了。他没好意思点破,心想:禁足就禁足吧,总比其他责罚来得好些。他把萧总管提前准备好的茯苓茶拿出来,“殿下,你现在肝火正旺,喝点茶消消气。”林羡玉接过来,一口气饮了一整杯。不知想起什么,他忽然说:“赫连洲才是最应该喝茯苓茶的,他肝火旺得都快把自己烧着了,身上滚烫,人也喜怒无常,我再也不理他了。”阿南却提出疑惑:“王爷身上烫?这是为什么,王爷生病了吗?”林羡玉倏然愣住,“他怎么会生病?”赫连洲那样的体魄那样的力气,单手就能把他拎起来塞进马车里,怎么会生病?他心虚了一瞬,往前院看了一眼,小声咕哝道:“我才不关心呢。”脱了北境的长袍,洗漱过后,他爬上床。阿南收拾完回到屋子里,吹灭了蜡烛,房间陷入黯淡,原本可以倒头就睡的林羡玉这次却怎么都睡不着,他把康宁葫芦重新系在自己的床头,和其他四只小葫芦在一起。他拨动了一下,小葫芦碰撞出声。耳边忽然回响起阿南那句:“王爷生病了吗?”后腰隐隐还有赫连洲留下的痛感,他开始辗转反侧,直到夜深了才囫囵睡着。第二天,他也很早醒来,吃完早膳就拿出昨天的小布袋,把白菜和黄瓜的种子摆在桌上,他问阿南:“阿南,你知道怎么种菜吗?”阿南拨浪鼓似地摇头。“这可怎么办?”林羡玉趴在桌子上捧着脸,很是苦恼,不过他转念又想:“应该和种花差不多吧,无非是找一块地,刨出一个小坑,把种子放进去,浇一浇水,等上几个月,小白菜们就会自己发芽了,你说是不是?”阿南笑着点头,“是!”两个人一起在院子里勘察,最后选定了一片日照充足的土地,林羡玉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然后让阿南用给小兔搭窝剩下的木料钉了两个小牌。左边是“羡玉白菜”,右边是“阿南黄瓜”。写完之后,林羡玉拍拍手,欣慰道:“大功告成!”阿南提醒他:“殿下,种子还没放呢。”林羡玉:“……”两个人忙活了一天半,才搞完全部的活。林羡玉从来没做过这些事,忙完的时候已经累的瘫在躺椅上,动弹不得。他本是不想干的,可又想争一口气,想吃上自己亲手种的蔬菜,还想让赫连洲知道,禁商百害而无一利。他知道,要想推动北祁通商,最重要的就是突破赫连洲这一关。他歪着脑袋,呆呆地看向他的小菜园。正值日中,萧总管给他们端来午膳。林羡玉被禁足之后,一日三餐都是由萧总管亲自送过来,萧总管说:“殿下,今天王爷不忙,您要不跟我去前院,主动跟王爷——”“我才不呢!我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了!”萧总管无奈:“这是什么赌气话?”林羡玉撅起嘴,扭头望向另一边。萧总管叹了口气。前院那位主子茶饭不思,后院这位又怒气未消,可把他这个夹在中间的老头子愁坏了。林羡玉也吃不下多少,简单喝了点汤,吃了半张肉饼,就摆手回到躺椅上。温煦的日光透过槐树的叶隙,在林羡玉的身上洒下点点光斑,暮春的和风吹拂而来。他盖着一张薄毯,沉沉睡了。迷迷糊糊之间,他听到有锄地的声音,一声一声地,掀开他的土地。紧接着他又做了一个浅浅的梦,梦中有只野兽走进后院,一举摧毁了他的小菜园,那野兽形似狼,威武雄壮,低声嘶吼,转头就朝林羡玉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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