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一个梦,却不是梦,又期望那只是一个梦。
阳光透过藤蔓照射进崖洞,斑驳的光点映照在姜烨满是泪痕的脸上,一双小手抬起面具戴在上方。
这样的面容是不能让他人瞧见的,哪怕这些人早已不在。
戴上面具他是姜无夜,摘下面具他只是姜烨。
是的,他就是这样的想的。
溪汐拂过姜烨那朱红的羽翼,温热的触感告知着人们他的身体正逐渐恢复着生机,假以时日便能苏醒。
“烨,失去金乌之心的你,还能渴望成为太阳吗?”溪汐喃喃自语,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不符合年龄的踌躇。
“我…我会成为你们的太阳!”
似是听见了溪汐的言语,姜烨猛的睁开了眼,他的声音一直回荡在崖洞中久久不停。
坐起身的姜烨警惕的环视一周后,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没有再说出哪怕一个字,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一切。
家人、族人以及无夜氏的希望,蕴含神灵力量的巫骨,他的金乌之心。
他捏紧了拳头,新生肌肉的撕裂痛感传遍他的全身,但他觉得这并不够。
“为什么要救我?”
姜烨摘下面具,干涸的泪水布满他的整张脸,泪已然流尽。
“烨,我们需要你。”溪汐轻轻地按在姜烨想要松开面具的手上。
姜烨摇摇头,看着两只手相叠下的面具。
“你们需要的是姜无夜,而我只是姜烨。”
“你就是姜无夜!”
溪汐猛的发力,夺过面具就要按在姜烨脸上。
“如果你不是姜无夜,你连姜烨也不是了。”
面具与姜烨的脸部重合,紧紧贴合在一起,溪汐小手交错用绳结固定面具。
“你是无夜氏最后的火种,你不是姜无夜谁还能成为姜无夜。”
姜烨伸出去的手凝固了,但随即没有犹豫地再次拿下面具。
“但我不承认,我…没有资格成为姜无夜…”
收敛住自己的情绪,姜烨面无表情的将面具放置一旁,“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
他需要先整理自己的情绪,此刻他压抑的情感已经到达极限,仅存的理智就要被心中无限的悔恨与自责吞没。
“人族已经到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你的力量是必不可缺的。”溪汐踌躇着不肯离去
“我觉得这话更像是从溪洛口中说出的,走吧让我静一静。”姜烨再次重复到,他低着头不再看向溪汐。
溪汐回望几眼身影孤独的姜烨,留下了水和食物,不舍的离开了。
“从那天起我就怀疑她是不是被神灵附身了,整个人好似变了一个人,但有时觉得他还是那个天真的溪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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