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桑其突然轻叫了一声,问道:“娘子的那支玫瑰青玉簪子,怎么没见着?”
承露接话道:“老早我就没看见了,还以为你知道呢。”她放下正在查验的布匹,跟着过去一起翻找起来。
苏移光正在研究眉笔,拿着几样不同的颜色在脸上比划着,听到这话后,她心尖一颤,差点将那价值高昂的岭南石黛给折断。
那个簪子,上次在颍川王府时,似乎被她给摔碎了。
而后...宗祁说他府上有会修补的匠人,可以帮忙修补,她便将那断成两截的簪子交给了他。
那后来呢?
俩人似乎,谁都忘了这个事,而后见面几次,再也没有谁提起过。她不禁开始怀疑,这个簪子真的还在宗祁那里吗,还是说极难修补,匠人需要花很多时间才能修补好。
又或者是他王府刚修葺完,许多东西都不完善,匠人现在都在忙着这个事,没空管她的簪子?
“不必理会。”苏移光将那岭南石黛放好,轻声道:“我上次不慎将其摔断,请人帮忙修补去了,你们先清点别的吧。”
乳母无奈道:“这簪子还是娘子去年生辰,贵主送的礼物呢,可得快些修好才行。”
苏移光胡乱应了一声,拿着糕点慢慢吃着。
这簪子修不修好,又不是她能决定的。
不过过去这么久了,她也是该问一声,宗祁这段时间这么忙,常言道贵人多忘事,他要是忘了也说不定。思及此,苏移光轻咳一声,说:“承露,去给我拿一张信笺出来,给我磨墨。”
承露不知她要做什么,随意挑了一张信笺,她看了一会,很不满意。最后在书桌那边翻箱倒柜,才将去年制的一套花笺给翻了出来。毕竟是向人询问她的东西好了没,那信笺显得太过肆意,不将人放在心上一般。
从中随意抽了一张,淡粉色的花笺,角落绘着一束桃花,颜色很淡,却让人无法忽视。从这份花笺上,似乎还能隐隐闻到桃花的清香。
承露加了点水,拿出一块雕着仙人献寿的墨块慢慢研墨,好奇问道:“娘子给谁写信啊?”
苏移光没理她,咬着笔头思索该写些什么。她从未给男子写过信,一时间对措辞方面竟犹豫了起来。
她捏着信笺,握着笔,对着敞开的窗牖想了半天,竟连怎么称呼他都没想好。
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她没叫停,承露也不敢停下,聚了一大滩的墨在砚台中。苏移光让承露退下了,自己又想了一刻钟,字心中斟酌了许久的用词,方才左手将信笺举起,右手抓着笔,迎着光,一气呵成了一封信。
写完后,她翻来覆去的读了好几遍,读着读着便觉得十分之满意。
不愧是她!随随便便写一封信,就是一篇好文了。
苏移光陶醉于自己的信笺,陷入自恋中好一会,方才醒过神来,随后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尴尬。她取过印章,在信封的左下角,自己署名的下方,盖了个章,是小篆所书的她的名字。随后将信笺装进一个精致漂亮的信封中,送了出去。
将信笺送出去后,她坐立难安,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过了一刻钟,乳母见她坐在那一动也不动的,忙问道:“娘子,你坐那作甚呢?快来看看上巳节用的首饰。”
被人一唤,苏移光方才想起宗祁进宫了,估摸着要晚上才能看到那个信笺。她敛了敛心神,起身同乳母等人一起挑选起首饰来。
上巳节时,任谁都是盛装打扮,不甘落于人后。毕竟这是一年一度难得的聚会日子,全城人都会出来,说不定还要玩曲酒流觞一类的风雅事,那就更要将自己最好的首饰和衣衫穿出来。
去年上巳,她着了一件草绿色团花纹褙子,下着春鸟纹月白、鹅黄间色百迭裙,内里则是一件浅茜色的抹胸,没有任何的花纹。走动间,透过草绿色的褙子,茜色抹胸若隐若现,一下子就吸引走所有同伴的目光,令同样盛装打扮、穿了一件赭色泥金褙子的魏四娘恨得咬牙切齿。
左腕间是一对羊脂玉镯子,右腕则是一串不怎么显眼的手串,头上的钗子镶嵌着各色宝石和珠玉,恍然若神妃降世。
若说这种众人都盛装打扮的时候要怎样才能更引人注意,那当然是与众不同的,穿一身素色衣衫,头上也无需繁杂的首饰,一两朵正应时节的鲜花,如桃、杏、李等,皆可。
——然苏移光不愿意。
“娘子你瞧,这个簪子好不好看?”桑其拿着一支镂金凤簪举到她面前,凤眼处各镶嵌了两颗颜色鲜红的鸡血石。
苏移光的目光一下子就被这簪子给吸引走了,她定睛望了一会,矜持的点点头,“那就这个吧,你先收着,我这段时日都不用,等到上巳那日再拿出来。”既然是要与众不同,那首饰盒衣衫也该让人耳目一新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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