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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是活的，活蹦乱跳的。&ldo;老师，&rdo;戎策将头埋在他师父的颈窝里，虽然这两年高过师父不少，但是他依然喜欢这样抱，&ldo;我以后不会乱跑了，您罚我打扫藏书阁吧。&rdo;杨幼清听到耳朵里觉得自家徒弟快要哭了，原本想踹他说他邋遢，但最终还是拍了拍他的后背。这一拍，杨幼清发现他多了三四道伤口，而且是已经愈合的伤口：&ldo;你去了几日？江下是不是黄泉？&rdo;&ldo;小半个月吧？&rdo;戎策擦擦脸颊上的河水，&ldo;这个故事我慢慢给您讲，但是我现在想吃东坡肘子和回锅肉。&rdo;杨幼清被他气笑了，一指他身后的妖怪：&ldo;这是什么？&rdo;&ldo;他叫舟楫，开国第三年戴上了伏灵咒枷，现在逾期已经二十年。&rdo;原来如此。杨幼清理顺了整件事情，也听出了徒弟话里的意思：&ldo;好，我去拿伏灵笔。&rdo;&ldo;那邱江？&rdo;&ldo;邱江有它真正的守护神。&rdo;&ldo;什么？&rdo;&ldo;这个故事也要慢慢讲。&rdo;李承见到活着的戎策的时候眼泪都快出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是生死决别，弄得小白他们也鼻头一酸。戎策一人一拳锤过去：&ldo;老子还活着！就算死了也变成鬼骚扰你们！&rdo;&ldo;不行不行，普通鬼折阳寿，&rdo;白树生一伸手，&ldo;先给你套个一百年的伏灵咒枷。&rdo;戎策用没瘸的腿踹过去：&ldo;滚蛋吧。&rdo;白树生手里端着米饭，滚到另一桌上跟几个受伤校尉一起吃，把他们不能吃的油腻肉菜全都包揽了。这件临江的小酒馆里鲜少有客人，但是做饭的水准还不错，就是回锅肉太咸。不过戎策不敢说，杨幼清教导他，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再说杨幼清，这几天的确是累着了，吃了没有两筷子就上了客房休息。戎策总惦记着他，一是担心自己乱跑惹老师这几日休息不好，二是因为杨幼清把他从怀里扯出去就没跟他说过几句话，应该是生气了。每次都冷战，戎策想，这回应该用什么方法哄他。戎策拄着一根拐杖走到客房门口，敲了敲门。杨幼清喊一声进来，他推开门一瘸一拐走进去，坐到圆桌前，和师父面对面。杨幼清问：&ldo;让你坐下了吗？&rdo;&ldo;我伤着呢？&rdo;&ldo;谁造成的？&rdo;&ldo;我自己我自己，&rdo;戎策将拐杖放到一旁，一字一顿说道，&ldo;老师，我真的，再也不敢了。&rdo;&ldo;一个人跑到冥府，好大的胆子。&rdo;&ldo;您教我敢为人先，您教我身先士卒，您教我勇往直前。老师，您别生我气了，我今后再不会独自犯险，我说到做到。&rdo;杨幼清抬头，他看得见小孩眼中的诚挚，也看得见那一丝后怕。知道怕了就行。他们跟鬼打交道，熟知轮回转世，看待生死与常人不同。但是伏灵司之外，死亡仍旧是一件可怕到毛骨悚然的事情。&ldo;一会儿我带你去看大夫。&rdo;杨幼清给他递过去一杯茶，这是和好的信号，戎策心知肚明。&ldo;不用了，回去让老张看一眼就行，咱们早些往京城走，&rdo;戎策摸着茶杯的边缘，最后一句似是自言自语，&ldo;我想家了。&rdo;杨幼清装没听见，眉头微皱：&ldo;这茶叶不好。&rdo;&ldo;那我明年给您采新茶，雨前龙井。&rdo;&ldo;你说我就记住了。&rdo;漕帮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说出去，白树生他们像是吃了失魂药一样，一问三不知，戎策实在是憋不住了，在回程的马车上问了杨幼清。是，因为他的伤，杨幼清破例找驿站要了一辆马车，找块门板搭上棉被让戎策躺在上面。戎策嫌没有枕头不舒服，被杨幼清扯了耳朵。后来妥协，杨幼清让他如幼时一般，枕在自己大腿上。&ldo;老师，您跟漕帮达成了什么交易啊，现在这样相敬如宾？&rdo;杨幼清白他一眼，翻过手中的一本古籍：&ldo;漕帮的生意哪里来？&rdo;&ldo;船运咯，&rdo;戎策脑子转得飞快，瞬间弄清原委，&ldo;您走私啊？这被查出来了可是重罪！您怎么能为了一个妖怪答应他们那种事情？四殿下知不知道，霖王知不知道，义父知不知道？&rdo;杨幼清捂他的嘴：&ldo;叫唤什么？当初若不是想着用地府门神把你换回来，我愿意铤而走险？&rdo;戎策愣了一下，扒拉开杨幼清的手，问道：&ldo;您是为了救我？&rdo;&ldo;对，不过某些人胆子大，自己闯出来一条路。&rdo;&ldo;您，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rdo;戎策试探着问，得到杨幼清的一个白眼，然后继续道，&ldo;老师，郑家镖局的少东家是谁，怎么死的，您知道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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