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姿本就清瘦,再一低下头去,干净白皙的后颈彻底展露无余。那根连着脊椎的颈筋,也随他动作凸现,性感又迷人。时嘉穗看得迷了眼,甚至起了试图伸手去触摸的歹念,丝毫没有留意到地上那道修长身影逐渐靠了过来。盯着她看了几秒,陈迟唇角缓缓翘了起来。他目光顺着她失神方向看去,又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似是在试探她人还在不在。回过神来,时嘉穗深吸了口气,打起精神望着眼前人。“给。”时嘉穗从巴掌大的小包里摸出包纸巾,低头抽了一张出来,递给了他。她眼神落在额前汗水上,陈迟理解了她的意思,接过纸巾随手擦了汗,又指着摆好了烟花的位置:“现在过去吗?”“嗯。”答应完,俩人往池塘边走去,池塘边上高高矮矮的野草顺着夜风摇曳,时不时传出几声擦身拥挤的细碎声音。路程不算远,两人都走得有些慢,晃晃悠悠散步似的。时嘉穗眸光微侧,时不时往他脸颊看去,最后还是陈迟没有忍住转过头:“怎麽了,我脸上有东西?”“嗯。”时嘉穗擡手在鬓角点了下:“这里。”像是没有看懂她说话加动作所表达出来的意思,陈迟什麽动作也没有,就这麽瞧着她。时嘉穗又指了指鬓角,位置更精确了:“这里,有东西。”“什麽?”陈迟仍旧未动。那双墨色眼眸又深又沉,在微弱灯色的照射下,冷白眸子好似藏着一团散不开的雾,只有弯弯眼眸将他看似阴郁的多情眼稍稍柔和了几分。时嘉穗皱了下眉,“还有纸,没有擦干净。”“哪里有纸?”陈迟压低了嗓音,目光紧紧追盯着她。“······”时嘉穗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像是怀疑他在装模作样,还是又重複了一遍:“这里。”明显感受到她的狐疑,陈迟面不改色地继续装傻,伸手在别处摸了下:“这里?”“·······”好了,不用怀疑了,他就是装的。时嘉穗看出了他的意图,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与他拉近了距离,“你低头。”听见这次,陈迟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听话地低下了头。时嘉穗伸起手,给他把粘在鬓角的碎纸屑摘下,指腹触在他发丝上,感受着细软的发在指尖停留有如同微弱电流一点点窜进皮肉。不知道是听谁说过,发丝细软的人一般心肠好,耳根子又软,遇上事总爱装坚强。倏然间,时嘉穗眼睫猛地颤了下,眼前人难道不就是典型吗?看似冷漠不好接触,实际真的熟络起来,才能真正感受到他有多好。他嘴硬又心软,遇上什麽事总爱自己一个人扛,不愿意给别人添负担,宁可自己多做点,也不愿意别人吃亏。为什麽就是这麽好的一个人,总是有那麽多人想欺负他呢?他明明那麽好,还要忍受欺辱谩骂,委屈难过还不能说,任何不满不能发洩出来。这麽好的一个人,竟然被人折磨成了一个连情绪都可以没有的人,究竟是为什麽,又凭什麽呢?这麽想着,时嘉穗心头一涩,没控制地摸了摸他的头。陈迟明显一怔,擡头对上了她的眼。他嗓音裹着笑意,“手感怎麽样,好摸吗?”对上他的眼,时嘉穗喊了一声“陈迟”,又停顿了几秒。她咽了咽嗓子,漆黑黑的眼眸安静地直视着他,低声地问,“这麽多年你一定很辛苦吧?”陈迟听清她的话,擡手在她脑袋上摸了摸,“还好。”觉察到她情绪的低迷,陈迟展开双臂给她看,扯着唇轻笑说:“这不是好好的嘛。”“不······”时嘉穗说:“在21年之前,你一定很难很辛苦。”“唉,”看着她温润的眼,陈迟轻叹了口,牵着她的手,轻声安抚她,“其实没有太难,虽然没有得到过时忱那麽多的爱,我过得也还算自在。”“真的还好。”“放心吧。”时嘉穗咬了咬下唇,手里捏着的碎纸屑团成了团,不断扣掐着那粒不大不小的颗团:“陈迟。”在她话音落下时,陈迟下意识地应声:“嗯,我在。”“我以后会对你好的。”她嗓音清甜柔暖,但唇齿中落下的字句坚定。尤其是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眸,在望着人说话时,透着无限力量。在这一刻,陈迟比谁都明白,她能说这番话,究竟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这番话的含金量又有多重。陈迟心头一动,喉头涩涩地,仍是笑着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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