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疑惑着脸,机械的移动着脑袋,左右望了望,见到完全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房间,关于昨晚的记忆顿时如潮水般涌来……太子爷脸色不断变换,在回忆起一亲芳泽的时候,心里那个美啊,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笑容,可嘴角刚裂开一股刺痛袭来。嘶~太子爷捂住刺痛的脸,动了动脸颊,觉得紧绷得厉害,疑惑的望着以墨,不解的问,“我的脸怎么了?”以墨望着这张惨不忍睹的脸,实在不愿开口,默默的从身后拿出一面铜镜,放在他眼前。太子爷睁大朦胧的双眼,欺近一看,嘶~吓了一跳!颤抖着手指着铜镜的脸,瞠目结舌道:“这、这这猪头是谁啊?”“你!”以墨还不犹豫的打击道。太子爷难以置信,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最后终于承认那张遍布青痕红印且还肿得像馒头的猪头是自己了。垂头丧气的嘟囔,“怎么会这样?”昨晚明明都还俊美绝伦完美无瑕来着,怎么睡一觉醒来就长这模样了?以墨当不然不会告诉他,这是她用脚踢出来的,把铜镜往他手上一放,利落起身,“出去,我要更衣。”太子爷抱着铜镜,恋恋不舍的被赶出房门。屋外,小靴子公公见爷一出来,连忙上去伺候,当见他家爷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吓得尖叫出声,“哎呀~爷,您怎么了?您的脸怎么了!快来人啊——宣太医!太医——”太子行宫,随行太医被小靴子公公急招到太子寝殿。老太医放下药箱,颤颤巍巍的给太子爷行了大礼,“微沉参见太子殿下。”太子爷举着铜镜左右端详,根本就没空理他,小靴子公公赶忙扶他起来,急道,“连太医,快,快给殿下瞧瞧,看看殿下这脸是怎么了?千万别是中毒了啊。”连太医已是古稀之年,走路瑟瑟抖抖的,看着像不倒翁一样,一步一摇,还走得急忙,小靴子公公恨不得在他屁股上踹上一脚,好叫他走快些,特么的,这点儿路都能让他走上一刻钟的时间!老太医好不容易走到太子爷身边,惺忪浑浊的眼往太子爷脸上一瞄,喝~吓得手一抖,药箱落地,堪堪砸在太子爷尊贵的脚背上。太子爷都还没叫唤呢,老太医倒是先嚎起来了,扑倒在太子爷的脚边,哭得就像要杀他全家似的,“殿下,饶命啊~微臣不是故意的,殿下,饶命啊!微臣是无意的,呜呜~饶命啊!”太子爷黑着脸,小靴子公公心痛的抱着爷的脚吹了又吹,也是满脸黑线的望着老太医,“连太医,您快给爷把把脉吧。”“谢殿下恩典,谢殿下不杀之恩。”被这一吓,连老太医的动作更慢,就连从药箱里取个诊脉的诊包都取了半天。太子爷的耐心彻底没了,将铜镜往桌上一置,阴厉着脸庞,眼底浮现暴戾,“不想要命了!”连老太医一抖,也顾不得去拿悬线,躬身请了罪,老态龙钟的手指搭上太子爷的手腕。半响之后,颤音禀道,“殿下,您的身子无恙,只是肝火有些旺盛,臣给您开个方子下下火就成。”“只是肝火旺?那爷的脸是怎么回事?”太子爷懒懒的支着脑袋,漂亮的狐狸眼微眯着,气质优雅而魅惑。如果是以往那张俊美妖魅的脸配上这洒脱妖娆的气质,肯定比妖精还迷人,可……那张脸啊~就连小靴子公公都不忍心再看。悄悄移开了视线,怕再看两眼,就把隔夜饭给吐出来了。连老太医抖了抖胡子,战战兢兢道,“看殿下脸上的伤痕,应、应该,应该是是……被人打的。”被人打的?!谁啊?不要命了!竟敢打金贵的太子爷!小靴子公公双目骤然圆睁,厉喝道,“反了!反了!竟敢打当朝太子!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大罪!来人啊~”小靴子公公万分激动的要给太子爷报仇雪恨。太子爷懒懒的掀开眸,阴测测的厉声道,“行啊,敢在爷的面前耍威风了。”小靴子一惊,连忙跪在地上抱着太子爷的腿伤心欲绝的哭诉道,“爷,呜呜~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呜呜,爷,奴才对您的衷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爷~”小靴子公公委屈死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有谁能如此大胆啊,肯定是雷霆王府家那闺女,以前出手伤了爷还没找她问罪呢,如今还敢出手打爷。他为爷出气立威有何错了,爷还怪罪他。呜呜~爷太偏心了。太子爷嫌弃的踢了踢他,睨了眼把自己当聋子的连翘,厌烦的摆摆手,“快把这老头弄出去,看着他爷觉得眼疼!”说完,便闭目假寐。“是。”小靴子公公拿出香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起身领着连老太医出门。门外,小靴子公公没急着送老太医走,而是摸出怀里的小铜镜和白面香粉,一面对着铜镜补妆,一面问道,“连大人,爷脸上的伤真是被人打的?”连老太医显然是像避嫌,不敢开口再说,只微不可见的点点头。殴打太子殿下,此乃杀头大罪,为了保住老命,他还是不知道的好。见老太医点头,小靴子公公咬牙暗恨,心里直骂:那女人咋怎么忍心呢?把他家英俊完美的脸给打成那样,那么漂亮的脸蛋儿她也下得去手?!补完妆后,又将小铜镜放怀里揣好,恭声问道,“大人可有治疗跌打的圣药?”爷那张脸要是被别人看到,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即便是爷有心维护平安公主,平安公主也不会安生。连老太医赶紧从绣袍里摸出个白瓷小瓶,慌忙塞进靴公公手里,招呼了一声便提着药箱匆匆走了。那速度,渍渍~看得小靴子一阵乍舌!连连摇头,自叹不如啊。屋里,太子爷顶着一张猪头脸,笑得既甜蜜又荡漾。脑中里满是昨晚月光下,他抱着墨墨亲吻的画面,那柔软的腰肢,那沁人心脾的香气,那细腻温润的触感……太子爷心里窝着一股火,一股能毁天灭地的之火。闭上眼,脑子里臆想着他与墨墨抵死痴缠的时刻,那紧致温暖的感觉,那颤栗升天的极致释放。太子爷觉得美得的要命,愉悦的呻吟不自觉的就从嘴里溢出。门外刚伸手推门的小靴子听到声音,顿时涨红着脸不敢进去,心里想着,一定要给爷弄个女人来。太子爷脸上有伤,不敢出门。所以以墨这几天无比清闲,整日除了练练武打打坐,就是处理处理公务,查看查看战报。响午时分,朱雀突然来报,“主子,龚大人来了,说是有急事要见您。”以墨放下手的古籍,“让他进来。”龚领来的时候,面色带着几分焦急,拱手急禀道,“殿下,罗称芳死了。”以墨蓦然睁目,眼底是一片震惊。忘川有三省,青省、麻省、工省。罗称芳便是掌管工省的布政使。罗称芳、龚领、以及麻省布政使秦雀都是当年老王爷一手提拔。三人对王府忠心耿耿,治理忘川也是兢兢业业。而罗称芳更是三人之首,且工省也是忘川之最。以墨沉声询问,“是怎么死的?”“死因不明。”龚领摇头。思绪一转,以墨又问,“如今工省是谁暂时掌管?”龚领脸色沉了沉,一脸凝重道,“是都转盐运使司盐运使姜凯之。”‘盐运使’三个字一出,就连以墨的脸色也阴沉了三分。按照惯例,如果一省的布政使辞世,就该由按察使暂时掌管一切事务。承天国的地方官员分三司,分别是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和都指挥使司,布政使管“民政”,按察使管“刑名”,都指挥使则管“一省军务”。在岩礼帝执政时,曾出现过地方官员拥兵自重,欲意造反之事。后来的帝王怕此事再度出现,便将三司之责有所改动,布政使主管民政赋税;按察使职掌不变;唯独都指挥使形同虚设,有职无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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