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克说完,房间又是一阵震动,汽笛的轰鸣声比之前更加接近。张天生看向何睿恩,后者抬头望了望天花板,说道:“它这是要去哪?”
“它是什么?”张天生问。
“一个鸠占鹊巢的泰坦生物。”何睿恩说道,“它在很久之前就占据了这个基地的反应堆,吃掉了大部分的能量。”
“动的越来越频繁了。”斯内克也抬起头,似乎能看透头顶的钢板,“那是深潜港口的方向。”
“救援队下来了,你们不打算上去吗?”张天生想到这茬,说道,“呆得越久,救援队伤亡就越大。”
“唉……老妈总是做多余的事。”何睿恩语气无奈,“很遗憾,但有件事,我们得在离开前做完。”
斯内克也看向张天生说道:“你的通讯没断吧,得通知其他人,在潜艇进港前尽快离开,不要靠近底层。”
“什么意思?”张天生纳闷道。
“简单来说,你看到的这个斯内克,不是我看到的第一个斯内克。”何睿恩说道,“虽然不知道潜艇是不是异常的根源,但人类被其影响后,会出现‘分身’一样的东西。”
“我下来时,正好遇见潜艇离港,斯内克先生像僵尸一样跟在上船队列的最后,我便把他留了下来。那时的他记忆还停留在‘完成打捞任务返回基地’的时间。”
“他一开始根本无法交流,就像个人偶,直到潜艇离港后才恢复正常。我按他说的去到卸货区,看到了那些东西……全是异常物,我的仪器直接爆了。”
“七天后,同样的汽笛声。”何睿恩晃了晃手指说道,“蛇眼号带着同样的人回来了。他们似乎察觉不到基地的破败,也看不到我,他们机械地卸货,回到宿舍睡觉,就算被路上的污染生物杀死也一言不发。”
“唯一恐怖的是,新的斯内克就像是装了自动导航一样找了过来,把原来的斯内克残忍地杀死了。”
“而死去的斯内克在潜艇离去后化成了一摊肉泥,没多久就升华了。”
张天生捕捉到一个信息:“你说你们有事要做,难道你也?”
“没错。”何睿恩说道,“我在后来的潜艇上,发现了我自己。”
“那东西穿着军队的制服,我一开始还没认出来,直到他走到我面前,开始攻击我。”
“我杀死了第一个‘我’,之后,也尝试过跟其他复制体交流……但很快就发现,大家的记忆完全一致,且全都没有船上的记忆。”
“我们之间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复制体死后会变成肉泥。”
话音刚落,汽笛声震耳欲聋,震动也扩大到如地震般剧烈,张天生跌坐在椅子上,何睿恩和斯内克则目光灼灼:“来了。”
……
潜艇上浮时,一号和老黑一行人正好下到起吊机的工作区。斑驳的巨型机械自行运转着,将湿漉漉的,覆满珊瑚的碎片悬吊起来,再丢到残骸堆成的小山上。
五号走到钢索旁边,顺着看下去,水汽氤氲间,隐约可见蛇眼号在水面浮沉,一个又一个的黑色人影正从其出口爬出,走到岸上。
“别告诉我这就是那艘一百多年前的船。”四号心里发虚,“隔这整烂柯棋缘玩呢?”
一旁的老黑几人则对货物进行了检测标记,似乎是打算将它们搬回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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