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原来,我是在嫉妒啊。”他浅浅笑起来。从未品尝过的嫉妒之心。这金云台,人实在太多了。已经,不需要了。有邱绿在他的身边,便已经,足够了。其他的,都不需要。要把其他的,全都赶出去才行呢。灯笼在他的手中摇摇晃晃。明玉川在丰充的后背上,金云台内,四下尽是昏黑,丰充踩着积雪,去了奴隶们所在的南房。南房内散着一股灰尘霉气。明玉川坐在缠枝木椅里,手里拿着帕子抵在鼻尖,眉心始终浅浅蹙着。底下,金云台的奴随们跪了一地。他们不论男女,各个皆是相貌姣好,高矮胖瘦,自有各自的美态,哪怕是在金云台内几乎整日吃不上饭,容颜也并没有因此受损太多。衆人此刻吓得花容失色,跪在一起,连头都不敢擡。栗奴紧紧抓着寻奴的胳膊,他两人较比周围的奴隶,不论是精神还是体态都好上许多,甚至藏在奴隶服的里头还套着棉衣。最近好不容易过上了安稳日子。整日都有肉菜吃不提,还能吃到贵族恐怕都难以吃到的瓜果,被褥与取暖的衣裳都不必发愁,在外头,栗奴都没有过的这样好过。今日上午,便觉得心慌。栗奴紧抓着寻奴的胳膊,越来越用力。果然真的要出事了,这疯子忽然过来,到底是要做什麽?似是觉察到栗奴的恐慌,寻奴低下头,轻轻拍了拍栗奴的胳膊。栗奴颤抖一顿,擡头看向寻奴,便见黑暗之中,寻奴一双眼睛柔和,用口型轻轻对他道:莫怕。门外又小步进来两个女奴。栗奴对她们都很眼熟,前两日还见到过她们求他施舍块酸枣糕,但他没舍得给。那两个女奴跪在了人堆后头。坐在上首的少年往后靠坐在藤椅里,他墨发留的过长,面庞又苍白,黑暗的四下唯一一盏灯笼放在他手边的小桌上,他指尖牵扯着墨发,视线毫无情绪,扫着一衆人。寻奴安抚着弟弟,忍不住擡头,望了他一眼。这位令他们光是提起,都会觉心头惊悚的,金云台的主人。若忽略对方的可怖。便能留意到,对方面容的阴美,好似天工巧匠静心雕刻的人偶。少情绪,好似没有感情。“到齐了吗。”他声音轻轻,旁侧的魁梧寺人上前,递了张纸条恭恭敬敬给他。“既到齐了,便都绑了吧。”少年看完了纸条,捏了随手往桌上一扔,他端着今夜里孟娘新做的甜羹来吃,光影映上他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柔美的一张面容,却似水中浮出的阴鬼,栗奴吓了一跳,紧紧咬着牙,一下子攥紧寻奴的胳膊。盛着樱桃碎的甜羹含进他口中,他唇上染了红,再没瞧他们一眼。外头进来几个看门的粗奴,和丰充一起,将屋内的奴随们都暗着明玉川的指示绑在了一块。有女奴胆小,恐惧不已,忍不住咬唇啼哭起来。她一哭泣,衆人好似被她感染,一时之间,只闻哭泣的哭泣,求饶的求饶。坐在上首的少年端着琉璃碗坐在藤椅里,似是听到了些哭饶,竟是浅浅笑了起来。“今年春日大寒,”他慢悠悠吃着甜羹,“烧了他们,或能为上苍祈福。”他观赏了稍许,才道,“都拖出去烧了罢。”“不要!不要!”栗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他被麻绳捆住手脚,与身边的人们如牲畜一般紧绑在一起,与衆人一同祈求哀嚎,却还是被粗奴们拽提着拖到了外头。外头还在下雪。似是专为了此事,外头的积雪被扫了个差不多,反倒是底下有一大块空地堆满了木柴,栗奴牙齿磕碰在一起,吓得浑身发抖,泪流不止,“不要!我不想死!我不要!”“阿兄!我不要死!”他与寻奴被紧绑在一起,寻奴亦是吓得浑身发抖,满身寒凉,却并未同其他人一般痛哭哀嚎。他只是牙齿磕碰着,不停发颤,眼里都写满了恐惧。耳畔听打火石一响,拿着木柴的粗奴点上柴火,火光在黑暗之中浮现,终有女奴无法忍受,边哭边痛骂出声,“疯子!我不要!我不要死!求你了!求你了!我家中还有亲人在等我!求求您了!”她想要下跪磕头。却都因被麻绳捆缚,毫无机会。衆人的哀求痛哭挤在一处,拿着火把的粗奴站在一边,火光映上丰充的脸,他沟壑纵横的一张脸庞上显露出好似面具节节裂碎的神情,无声的到明玉川身侧,跪下来,写了张纸条双手递到明玉川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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