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急忙擦泪回应:“姜姑娘!”她身上还靠着沈缜,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下一刻门被猛地破开——触及屋里情状,姜蓁难掩惊异。“沈夫人”她快步走过来,视线掠过如刚从血泊里捞起来的沈缜,心底倒抽了一口凉气。谢容已经算是镇定了下来,她扶着沈缜,看向姜蓁:“可否劳烦姜姑娘,帮我到前堂拿一些药和针灸包来,我要为夫君施针。”“自然可以。”姜蓁应,“只是”她秀眉紧蹙,盯着沈缜掌心萦绕着淡淡黑气、还在不住渗血的划痕,沉声道:“只单单施针恐怕不行。沈医师割肉吸引怨灵,必得让獬豸楼的人瞧看。”此刻去简城报给獬豸楼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姜蓁将自己亦绕着黑气的手背到了身后。众人心绪晦暗终去,天光大明。镇子外府邸中的武者们试探着离开了大堂,他们来时的地底小道因着霹雳雷的炸药早被损毁,但还好昨晚夜半离去的雪衣剑几人给探了路,一群人循着痕迹没多久就出了迷阵,急急赶回镇上。镇上此刻可以说是触目惊心。道路上倒着几具面目狰狞的尸体,沿街不少人家窗户上都沾着血迹,再有大门院门敞开的缝隙也溢出了浓浓的血腥气。“这真是”众人想起方才府邸那里比这更甚的景象,都不由叹了口气。于左适也在其中,他捏着拳头静了许久后带着几个还活着的护卫往右去,余下人先是不明其意,但很快反应过来应是他昨夜离去的同伴给他留了什么消息,于是一群人跟着,没多久便到了这镇上唯一的医馆。医馆门开着,远远还可见里面有人匆匆而过的身影,几十武者挤进去,便见大堂两边尽躺着昏睡的镇上百姓,夜半时离开的几人正端水熬药、给这些百姓灌进去。众武者目光扫过一圈,落到药柜前面坐着的清丽少妇身上,见她熟练配药的模样心下明悟,这位怕就是那个中原医师的妻子了。“阿珹。”于左适走到萧晋珹身边,细细盯着人上下瞧了一遍:“没事吧?”萧晋珹拍了拍他的肩:“当然没事。”于左适知这人身怀秘宝,这话的可信度很高,也就不多纠结,视线偏过去看了那药柜边的少妇一眼,问道:“姓沈的医师呢?”萧晋珹淡淡道:“为护妻子重伤,昏过去了。”“倒是个值得托付的好汉”到底是个普通人,又不像他有那么多护卫护着,于左适对其昏迷不意外,感叹了句就略过了。然在他旁边,萧晋珹低下的眼眸中,此刻却是一片深沉的墨色。那厢,赤锦对新来的人拱手道:“诸位,我等忙活了快两个时辰,带回了这些侥幸活着的百姓。但毕竟人手不足,城里还有近半未探明,不知诸位可否搭把手?”“自然。”之前府邸神像前就站了出来的许姓老者先出声,“吾等于情于理,焉能不助?”他代表着嵩山派,此言一发,其身后三四嵩山弟子纷纷应是。其他人见此模样,也都应承了下来。一群人商量后决定分开,伤重者留下,部分情况尚可的也留下在医馆协助照料伤者,剩下的仔仔细细搜寻一遍镇子。姜蓁立在药柜边把这一幕纳入眼中,她心底暗嘲又有些宽慰,思虑须臾看向身边女人:“沈夫人,咱们能做的已经差不多了,现下人手也充足,这些人自会抓药疗伤,你不若去那边照料沈医师?”如此说自有其中的道理。留在这里的武者有不少男人,更有几个估摸着因为女人容颜姣好多瞧了两眼过来。往常,姜蓁自己碰见这般事情不会在意,可她行走江湖的人不在意,却不代表寻常人家的夫人不在意。谢容也明了女子这番安排下的用意,唇角勉强抿出了个笑答道:“那我就先去看看郎君,这里麻烦姑娘了。”姜蓁点头。“照我说,这金矿虽然重要,但确实得先等怨灵没了再说。”十几人在街道上挨家挨户搜查,又进了一家只看见死人后,一络腮胡大汉便道。这话像是打开了什么阀门,立马有人接到:“当然,钱也得有命花吧?不过说来邪乎,那片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多鬼老子年轻时候也见过怨灵,就是一俩个,别说咱们这么大群人,就是我一人也不惧。”“想这些有啥用——”“这些怨灵应是近二十年前死的。”众人看过去。面容瘦削像皮包骨的中年男人在被所有目光注视之下,手伸进胸口掏出了块骨头放在掌心,声音喑哑:“女人的骨头,死了至少得有十五年。”“日了个老子的。”有人骂一声,“白麻子,你搁那坟地上捡这呢?”他们回来镇子时,坟地也被昨晚那地动山摇的阵势给弄翻了,坟包四歪着,碑牌落了一地,有些埋得浅的骨头也滚了出来。“那些坟应该和怨灵有关,我看着像个阵。”白麻子收回骨头,淡淡道,“如果姬家的金矿真的在这儿,十几年前他们一定有人守在这里。这些同时候死的女人,这般禁制和迷阵,你们觉得?”“和姬家有关”立在旁边年岁小一点的男人喃喃。白麻子不肯定也不否定,只道:“再不济,也得了姬家的默许。”嵩山派有一个弟子没忍住:“那若是此地没有金矿呢?”他这话换得其他人看了他一眼,络腮胡大汉笑:“小子,你师父没和你说?”年轻弟子红了脸。许姓老者——弟子的师叔拍了拍他的肩,看其他人:“继续吧。”待到一群人又走到街上,嵩山派几人落后了一小段路时,老者才又开口:“金矿一定是有的。”弟子疑惑:“师叔,为何?”老者盯着前面众人的目光悠悠,慢慢捋须,轻声道:“十一年前,姬家刚灭门时也传出了这个消息。那时,姬家唯一幸存的小辈姬秋水逃到了她未婚夫于述家中,以此金矿为报酬,求于家帮她查清惨案真相。”“于述”年轻弟子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一时又对不上人,直到老者点破:“通州牧于化的幼子,此次来这镇上的于家公子的叔父,前些年娶了元国宰相之女的将军。”弟子恍然大悟。嵩山派毕竟不在元国之中,他之前对这些事情只有个大概印象,现下清楚了颇为震愣:“姬盟主故去前,姬家竟和朝野大员有姻亲?”“那时通州牧还只是姬家所在之郡的郡守。”老者道,“姬家之事后,他才一路右迁。”这话说得很是意味深长,弟子多看了两眼师叔,琢磨着莫非是他自己领会错了意思。人纠结半晌,道:“可是姬家灭门案现在还是个悬案,那姬秋水也再没听说过”老者颔首:“姬秋水逃到于家后,于化担心其作为漏网之鱼留在本郡会被刺杀,故安排了人隐蔽送她去于述处,谁料路上还是没逃过,她被贼人劫走下落不明。于化大恸之下,又担忧惹怒贼人危及姬秋水性命,一开始并不敢大肆查姬家事,直到半年后,几乎确定姬秋水活不了了,才查此案,然并未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结果。”他道:“金矿的下落也就成了谜。毕竟姬秋水一开始只说了地点在九沂山,但具体要如何找非得等于家给查清灭门真相才肯说。那时也有不少人抱着撞运气的想法来了这儿,却一连几个月什么也没找到,就不了了之了。”弟子沉默。良久,他嘴唇动了动:“这”接收到师叔的眼神,青年咽下了嘴里的话。嵩山派几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探查过两户民居,弟子皱着眉,忽想起了什么,低声唤老者道:“师叔,那作为贡品的女子叫秋姬,秋姬,姬秋水,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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