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漆云日日经过那处,竟毫无发觉,让那物有了可乘之机。”
“数百年来一直将他封锁在此处,不成想越来越无法控制,我遍寻五界,唯有天地本源可有一线生机。”
想起当日越溪所说的话,我恨其不争地看着一尧,堂堂仙界三太子,竟被兽性支配。
我拂袖离去,对身后嘶吼恍若未闻。
掐诀向越溪传递了一道讯息,遂在院内等着他来此议事。
谁能想到空寂的瑶光殿内,镇压着昔日的一尧仙君呢。帝君之子不是死于异兽掌下,死于战场,而是被仇恨吞噬,神魂俱散...
胸口传来一阵阵异痛,却故意不理不睬,我仰头靠在树上。心头浪涛汹涌,面上无波无澜。
清芜出现在身侧我也并不惊讶,只偏头看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
“不躲了?”他低声道。
男子身形修长挺拔,玉冠束发,眸光深邃而凉薄。话音落,天地寂静,仿佛万物之生长亦停息。我微微抬眼看向他,不躲不闪。
越溪恰在此时赶到,打破那一瞬的时空定格。见到清芜,眼神微微诧异,“见过清芜仙君。”
清芜微微颔首。
越溪似是匆匆赶来,或是寻找破解之法已然耗尽所有精力,衣袍一角皱皱巴巴,再无往日运筹帷幄的淡然,“你见过他了?”
我将手掩在身后,点了点头,“嗯。”
番外:清芜
清芜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红线,心头一阵难以言喻的悸动让他几乎不顾旁人在场就要将红线拥进怀里。
失去本源后,堆积在头顶的、无时无刻不在宣示存在感的巨石仿佛被一双巨手轻飘飘移走了。
自诞生之初便在传承记忆中通晓天地本源的存在,以及守护其不被有心人窃取的责任。迎合某种召唤般,清芜联合几位通天大能踏破虚空,来往各界,开疆拓土,重塑规则。以天下为局,众生万物的棋,手掌翻覆,拨动命理之弦,一同建立起此间道法。
湖海倒灌,山川拔地而起,祥和不过万载,沉寂多年的深渊魔族身负前所未有的力量征伐五界,古战场之上,各族兵将浴血奋战,形状各异的暗影穿梭来去,收割人命,深渊大军一度险些冲上仙宫,那一刻他得以借助天道本源之力,一声龙吟便灭杀数十万人,残存魔族亦被镇压在魔域地底,此后他则不得不陷入苏醒无期的沉睡。
他好似做尽了该做的事,唯独一件极为想做的事,却怎么也不得章法。
哪怕清芜的所作所为于世间来说是开天辟地之举也不为过,但...他眸光微沉,金光流动,许是出于寂寞,出于傲慢,又或是骨子里的凉薄本性作祟,五界生灵于他而言毫无意义,也从未费心去思虑,思虑季节于作物的意义,生于死的意义,人于人的意义,以及自己存在的意义。
这点也并不稀奇,毕竟早先那几位大能有两位便是在切磋中双双陨落,灵气浓郁到极致生生自成一域,即为妖界。妖界之人性狂而骄,多半也与这二人狂暴偏执而丝毫不加掩饰的性格有关。他们想要便可以做到,于是漫长的生命反倒颇为无趣。
另一位大能则有所不同,除去建立规则以外的时光,一直致力于拯救生灵于水火。那时一族妖兽天生雪白柔弱,却有一处死穴,不出百年必定灭绝。她逆转天道以己身唤取妖兽全族乃至后代尽数改命。女子微带眷恋地摸了摸小兽的头,抬眸眼中有泪,偏偏在笑着,“是不是很可爱。”随后化作飞沙四散无踪,小兽呜呜叫着,在原地嗅个不停,竟似生了人智。清芜跟着其他人一道来劝说女子,实则心里毫无动容,在他看来,那是她毕生所求,也算死得其所。
在奔走于建立秩序的几万年间,没有一个人令他驻足。他也没想到,在一战力竭沉睡的万年之后,会对于一个年纪小小的仙君格外在意。
也许是,那个人实在太吵了。
整日来扰他清梦,喋喋不休。
清芜恍惚忆起红线有一日竟与他灵息相通,进入天池核心处,走到冰床上沉睡的魂体前,贴靠过来,后又蓦然醒过神般匆匆忙忙离去。清芜头一遭这么想苏醒过来,问他此举是什么意思,问他知不知道自己煞是吵闹,稍稍阻拦些红线来去自如少有停驻的脚步。
可惜,不知何处有了偏差。万年后世间模样大变,给他封仙号的帝君也不是睡前的那一个。于他而言一觉的功夫,竟冒出这么多人。清芜整日在殿中浅眠,试图回想那抹身影,对于登门拜访者略作回应,却从不探访他人。没意思。
焰臼花海、雷劫、仙界大乱、堕仙崖,他想起一切后,进行时光回溯阅览过往,方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如此多,甚至让一些人趁他不在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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