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朕看你是敢得很啊!分明没将朝廷法度,没将朕放在眼里?”皇帝冷眼看着冷玄,倒是要看看他怎么说。
这话可真是严重了,冷玄暗道,为什么很平常的话落在皇帝耳里就变成了如此严重的罪名?冷玄心知自己从内心里对皇帝是有很大的怨念的,以至于在他都没注意的时候,在态度中带出了一点。也清楚此刻自己不便再多说什么,于是偷瞄了安王几眼,希望安王能出手平息一下场中过于紧绷的气氛。
此番情形下,安王很知趣的站了出来,冷玄稍微松了口气。安王恭敬的说:“皇兄,冷玄也是年少糊涂,头次办差难免行差踏错,但是毕竟是将银子给追回来了,这也算是大功一件。算起来也是功过相抵,不如就饶了他这一回。”
皇帝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冷玄,看不出眼中的含义。冷玄不卑不亢的站在下首,眼神坚定的与皇上对视。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时间似是有无数可能发生一般。而旁边的安王则是老神在在,丝毫不受影响。最终皇帝说话了,“既然如此,那就暂且绕过你这回。”
冷玄恭敬应答,“谢皇上开恩。”心中却是嗤笑一声,这出戏终于是演完了。就是不知后面还有什么事?
皇帝见冷玄态度还行,神情也是松了下来。接着拿出一份文书,面色稍显柔和的对冷玄说:“这份资料你先看看。”
冷玄接过文书,翻看一看,全是有关于炎国的,不过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云国要与炎国结亲。冷玄心中诧异,这事怎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就连穆永麟也不甚清楚?再者更奇怪的是给他看这些是有什么用意吗?冷玄疑惑的看着皇帝,又眼含询问的看了眼安王。却见安王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冷玄摸不着头脑,却是直觉这对他不是什么好事。于是略显踌躇的问道:“不知皇上是要微臣做何事?”
皇帝哈笑一声,“这事让你父王给你说说吧。”
冷玄转首看着安王,希望不要像他想得那般不妙。
安王对皇帝略一颔首,这才说道:“此次和亲尚未公开,不过该准备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充足。关于和亲送使者的人选,本王和皇兄原本都很犹豫。这次你在晋阳的表现尚算可以,因此我们的意思就是此次由你出任和亲使者。”
冷玄此刻心中是冷啊冷,这两兄弟太阴险了,他刚回来,还没喘口气了,就让他出任和亲使者。而且貌似这使者不是个什么轻松的差使,况且路途遥远,事情繁琐,这分明就是打击。冷玄觉得在事情未公布之前,一定要努力为自己争取,于是斟酌了一下这才道:“皇上,父王,我以为此决定大大不妥。”
皇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冷玄,“说说,怎么个不妥法?”
“这和亲是何等大事,使者的一言一行都是代表了自己的国家。而我,皇上也说了,是不学无术,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出使炎国了?这不是给国家丢脸吗?”冷玄是努力贬损自己,一定要动摇他们的心思才行。
皇上看着冷玄,笑了两声,“看来你也是有自知之明嘛,没枉费一番教诲。不过具体的事情会有副使来做,无需你去操心。此次派你前去,主要是代表我国皇室,一言一行照在宫里的规矩就可以了。”
皇上说得轻松,冷玄却听得心慌,这摆明了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可是他还是不死心,问:“皇上,难道我堂堂云国酒派不出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吗?”
皇帝此时不在乎冷玄德语气之类的问题,很是随意的说:“自然是有,不过此时大都有差使在身,也就你目前比较合适。”
冷玄吐血,把他急招回来就是给他再派个差使,生怕他没事干似的。冷玄心中打鼓,总觉得这事透着点诡异,为何和亲这么大的事却是事前一点风声都不露?这太不合常理了。事情反常必为妖,莫非此事另有玄机?冷玄偷看了安王几眼,安王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冷玄很清楚,此事是指望不上安王了。
冷玄长叹一声,咬牙说道:“皇上,这事非得我去吗?”
“没错,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冷玄暗叹自己倒霉,今年果然是流年不利,再次问道:“那什么时候出发?”
“这个月二十六。”安王在一旁插话。
冷玄诧异,“怎么这么快?”这么说不就十来天的事情,朝中有多少人清楚此事,又有多少人被瞒着,怎么会如此迅速就要出发?
皇帝对他说:“不快了,已经准备了快半年的时间。现在出发,正好可以在年前择吉日举行大婚。”
准备了半年时间?冷玄心中惊疑不定,对此事始终是心中难安。有点不确定的问:“那和亲的是哪位公主了?”
“是长信公主。”
长信公主?冷玄在脑中搜索了一下有关皇室成员的记忆,长信公主是四妃之一的如妃所处,还不到双九年华,怎么会让她去和亲?可是除了她,冷玄也想不出还有哪位适婚的公主合适。先不管此事,只是使者一事,冷玄心中始终不愿,可是又无法使他们改变决定,此刻这心里真是无比的纠结。
出了皇宫,一路上无话。私下里,安王也没对他说些什么,只是示意他回王府后,直接到书房去。
进了书房,冷玄迫不及待的问道:“父王,能否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安王沉吟片刻,面色很是严肃的对他说:“此事你按吩咐去做就好,至于其他的你就不用关心了。”
冷玄面色很是阴沉,“父王此话差矣,这么大件事,朝中竟然到今日尚不知晓,父王让孩儿又如何能安心办差?我只怕此去不是和亲这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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