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果新坐在皇帝身侧,她害怕呀,就怕她冒着千难万险把皇帝留下来了,皇帝又说她胳膊腿长歪了,半夜命人把她拉出去给砍成人彘了。想想画面就很凄惨,祁果新鼓起勇气,凑近了皇帝耳边,“万岁爷……万岁爷……”虚无缥缈的虚弱叫唤声,像哭灵,十分晦气。他的皇后似乎有邪法,能让他一见着她就犯头疼。皇帝连眼梢里都不想看她,“你少这么叫朕。”祁果新今儿态度奇佳,一叠声应好,“万岁爷,您让奴才回去反思,奴才想清楚了,想向您讨个恩典。”皇帝假装没听见,端起杯盏往唇边递,不动如山。祁果新只好更往皇帝身旁靠了靠,那一点樱唇几乎要贴在耳朵上了,“您今夜上奴才那儿过夜去罢?”皇帝差点被一口酒呛死,是不是她呼出的热浪把他的龙耳熏聋了?皇帝不可置信地转头,“你说什么?”祁果新提心吊胆地觑了一圈,下头人都坐得好好的,均是神色自若,应当是听不见这处帝后间的对话。她放下了心,接着使了浑身解数劝说皇帝:“奴才命人置了两张榻,拼一块儿,宽宽绰绰的,这回绝对挤不着您了。奴才来的时候躺下试过了,在上头屈身子抱团打滚儿都尚且有富余……”皇帝向她看过去,灯影下两点绛唇张张合合,她喋喋不休地夸那榻到底有多么多么宽敞,轻言细语的,好话说了一箩筐。皇家向来是体统大过天,御幸也被条条框框给锢死了,无论是初一十五上坤宁宫去,还是膳点儿翻牌子,都是例行公事,是他为人君为人夫的责任。而这回不同,皇后在邀请他,请他上她的闺房去,共享她那方从未展示过的娇艳。真奇怪,刚才怎么会觉得她的声口像叫魂?袅袅的音儿,分明像珠玉落盘,清清脆脆的一把嗓子,世上再没比这更娓娓的嗓音了。说来惭愧,人前是俯瞰天下的帝王,人后只是个没尝过荤腥的大小伙子。皇帝心纵得快要蹦出胸口,架子也忘了端,皇后虽然是个揿头拍子,瞧在她声口柔甜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应了她罢。再转念一想,不成,像皇后这么不着四六的姑娘,皇帝真怕是自个儿误会了,白白高兴一场。皇帝俯身过去,问清楚了:“你让朕上你那儿,做什么?”祁果新很讶异,皇帝这人多奇怪呀,御幸不做那个,还能做什么,俩人一块儿挤在炕头唱歌吗?这还有什么可问的?她迎上皇帝探究的目光,答得很坦然,“生阿哥呀。”想一想,又添了一句“格格也成”。其实要不是福晋见天儿阿哥阿哥的唠叨,祁果新是更喜欢小闺女的。生孩子,绵延皇家血脉,这是后宫大大小小的嫔妃并担的差事,差不多能说是最重要的一宗了。在其位,谋其职。在祁果新眼里,车把式拉车,厨子烧菜,妃嫔生孩子,职责不同,公事公办,这都没什么两样。她似乎坦荡过了头,怎么听都不搭调。皇帝皱起了眉头,要不是话听得真周,光是看着皇后一片澄澈的眼,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耳朵出了什么毛病了。皇帝脸上一派阴晴不定,看来是没有要答应的意思。那就算了罢,横竖祁果新是努力争取过了,可怪不得她了。祁果新卸下心头沉重的包袱,想重回大宴的欢快氛围里,往四下里随意一瞧,正看见薛富荣站在身后不远处,冲她咧开嘴,肉墩墩的大脸上挂着阴森森地笑。坏菜了,怎么漏了这一茬,薛富荣还肩负着监视她的重任,今夜要这么翻过去了,祁福晋不可能绕得了她。当个皇后,也当得浑身不自在,祁果新讪笑着坐正身子,牵了皇帝的袖袍,在空中轻轻前后晃了晃,“万岁爷,您来吗?”声儿缓缓的,带着莫名的粘性,糯糯的,像给皇帝下了咒。皇帝目不斜视地望向正前方,神情瞧不出什么端倪,只短促的“哦”了一声,“朕知道了。”正襟危坐的皇帝眼下只懊恼这趟出巡生鹿血喝得不够,赶上这个节骨眼儿才喝,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功效……成事儿啦!祁果新欢喜得不行,对福晋能有交代了。她朝祁福晋坐的方向看过去,隔得有些远,看不清福晋面上的神情,祁果新骄傲地晃了晃脑袋:额涅,您看见了吗,我可真厉害呀。不瞧不要紧,抽回眼神的时候扫过妃嫔们坐的那块儿,似乎有些不对劲。今夜大宴,后宫的嫔妃们也上席了。身份在那儿,毕竟不便让台吉们掌眼参观,单独给划了一片地儿,人前立了扇金漆点翠围屏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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