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走到覃开身边,叫住覃开,覃开见是池鱼,连忙行了礼,又继续手足无措地乱转。
“覃大人,听说令爱发了急病,我有位属下曾跟着军医在军中行医多年,对医术略懂一二,可否需要帮令爱诊断一下?”池鱼问道。
覃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得要向池鱼行大礼,“那就多谢郡主了。”
池鱼连忙将人扶住,“无碍,白木,随覃大人去看看。”
覃开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对池鱼道:“小女突发急症,上吐下泻,恐污了郡主的眼睛。更深露重,郡主先回去休息吧。”
池鱼点了点头,“也好,病人为先,你们快进去吧。我这就与陆英回去了。”
池鱼与陆英回到厢房,熄了蜡烛,等白木回来。白木许久未归,池鱼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朦朦胧胧间,听到陆英说白木回来了。
白木回来时已经寅时过半,天还黑着,眼圈乌黑,没有什么精神。因是男子,听着池鱼睡了,便在门外等陆英通传,不一会儿,陆英便叫他进去了。
池鱼用脸帕擦了脸,精神了些,抬眼便看到了白木被折腾惨了的样子,心里不悦,话里话外都是不满:“不是他们的人,就不知道心疼,可劲地折腾。连翘看到可要心疼死了。”
白木白净的脸泛了红,:“覃小姐年纪小,性子娇纵,闹腾了些。”白木嗫嚅了两句,终是没有接下池鱼说连翘的话,转而说起了覃念的急症,“覃小姐患了泄泻。肠胃娇弱,平时饭食应是十分精细,娇生惯养的。吃了几日粗茶淡饭便受不住了。”
池鱼倚回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头发,“常远县常年有灾,土瘠民贫。覃开又出身寒门,俸禄微薄。他哪来的钱娇生惯养他的女儿呢?”
“我现在有点怀疑,朝廷赈灾的粮食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被土匪劫走了一半。”池鱼勾起唇,“估计大部分都进了他的口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说不定这是个贪官呢。这是,这证据……”
“郡主,覃大人说想请我多留几日,盯一下覃小姐的病情。属下可以留下寻找证据。”白木道。
“好,”池鱼坐起身,“我把人都留给你,在我去剿匪的这几日,务必要找出证据。贪污这种事向来牵扯颇多,我怀疑覃开上面还有人。知府也脱不开干系。陆英你带几人在山脚下接应。不要日日在山脚下徘徊。听我哨声为令。”
池鱼想了想又道:“我再修书一封,通知皇上此事,你派人一定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陛下手上。我觉得事情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池鱼倒是没想到此行还能有这番收获,这若是找到证据,晋安帝可就要大出血了。
发财了!发财了!
“是。”两人领命。
天不亮,池鱼独自一人去与守在常远县外的队伍汇合。
派了部分人乔装打扮混进常远县,暗中监视县令府,避免覃开察觉不对,销毁证据以及向外面传递消息。
又派了部分人赶到府城,暗中监视调查知府。
整个东晋只有池鱼帐下有女兵,一旦深究,便会暴露身份。
故只留下二十男兵乔装成镖局的人,随池鱼去剿匪。
池鱼和连翘伪装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绑在马车里。
‘镖队’押着粮食,从县外慢慢悠悠地启程,去往绵山官道。给足了土匪得到消息过来打劫他们的时间。
马车里,池鱼和连翘咬着耳朵。
池鱼与连翘简要地描述了此行的收获。
听完,连翘感叹道:“郡主好厉害!”说着就要兴奋地要扑到池鱼身上,却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停住了动作。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我看你们这些粮食不错,给我留下吧,哈哈哈。”是一个男人,声音粗犷,说完,又有几个男人跟着附和地笑起来。
池鱼怼了怼连翘,“人来了,快装晕。”
说罢,池鱼和连翘两人便靠在一起,‘晕’了过去。
“你们算老几啊,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乔装的士兵故作蛮横地说道。
池鱼挑了挑眉,是她安排的戏没错了。
那几个大汉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哈哈地笑了起来。
又是刚才那个男人,“那你们知道哥几个是谁吗?还敢往这来,真是不怕死啊!”
“老三,你跟他们废什么话,动手!”
外面喧闹了好一阵,才停下来,就听到有乔装的士兵又说,“放开我,我们可是知府派来的人,你们敢抓我,我定让你们……”
还没说完,又被另一个士兵打断了,“闭嘴,你在胡说什么!”
名唤老三的男人一脚踢在那个士兵小腹上,“定让我们什么?快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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