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宁太阳穴突突的跳,额头上青筋狰狞,可见是生了大气。可很奇怪的,耳边细软的声音一响起,就如同是春雨霖霖,把他那心头汹汹的火焰都给浇熄了。他反握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神色好看了许多,但看向那一堆许家来人眼神依旧凌冽:“你们别脏了云家大门!”中年男子从楼梯上摔下去,疼得骨头都断了似的,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忙不迭让人扶着,连滚带爬离开云家。大门口还有许多云家旁支,见到许鹤宁刚才打人的凶狠样子,都没敢光明正大看热闹,缩在马车里遮遮掩掩往外瞅。云家管事见事情解决了,忙又堆起笑,继续迎这些云家的亲戚。许鹤宁带着云卿卿径直转身往里去,走过一处海棠跟前,他脚步突然一顿,侧头去看身边的少女。他步子大,云卿卿是一路跟着他小跑跟上的,跑得脸颊嫣红,察觉到他的目光,长长出一口。“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了。你带着伤,还自己动什么手,家里不是没有侍卫。”她朝他笑,抬袖子擦额头上的汗。许鹤宁见她累着的样子,心口钝钝地疼了一下,也抬袖给她擦汗:“你跟不上,就不知道说一声,一会又要娇气地喊腿疼。”那天去觉明寺,转了半圈就喊脚底板疼,他想给她揉揉按按,还不愿意。云卿卿嗔他一眼,眸光流转,挑起的眼角像钩子一样勾人。“是你觉得我娇气,我明明跟得上。”瞧瞧,又睁大眼说瞎话。许鹤宁心里明白得很,偏就吃她娇且俏的样子,心头一片荡漾。“那是西北许家的人。”他牵起她的手,继续拾步往前走,步子放缓了许多。“和你是本家吗?”云卿卿任他牵着,轻声回应。关于许鹤宁父亲家,她知道得不多,都是从父亲娘亲那里听的。只知道他父亲是西北的富商,然后在嘉兴遇到婆母,之后怎么在经商的路上去世了。许鹤宁闻言,扣着她的手指明显比方才更用力。云卿卿察觉,第一反应是自己说错什么了。“是。”他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种古怪的压抑的调调,“他们嘴里的大爷,是我生父的嫡长子。”生父的嫡子……云卿卿被这几个字惊着了。什么情况下,才会用这样的字眼,只有他并不是原配所出,那婆母是……“我母亲被他骗了,不知道他原本有家室的。是他出事后,正好收到他在路途中寄来的信,说让她北上归家,信里提到他欺瞒了家里有正妻一事。”他神色寡淡地证实了她的猜想,云卿卿心头是说不上的滋味。许鹤宁此时笑一声,带着浓浓的嘲讽:“他出事后,许家的人也没有再来寻我们母子。直到我十五岁那年,他们商队再入嘉兴时,知道我的存在,来找过几回。被我直接打折了手赶走,后来每年都会给娘送银子一类的,娘都没收。”“为什么十几年后才想到要拉拢关系,不就是我在江海上,有他们想图谋的利益。”也是在那之后,他去查了这个许家,是西北的首富,想要往南边走。中年男子嘴里的大爷,是如今西北许家的当家老爷。云卿卿听到这里,猛地挣开他的手。许鹤宁正陷入那可笑的回忆中,不措被她挣开,心里慌了一下,忙转身把人抱住。她在他怀里挣扎着,怒声道:“松开我,我要喊人打断他们的狗腿!”他们见他有了用处,就想利用,见他现在身在高位,就来巴结。他们哪里来的脸呢?!她像头发怒的狮子,露出獠牙和利爪,挣扎着要往前扑。许鹤宁错愕,下刻不能自抑地大笑,笑得全身都在抖。云卿卿正恼着,他还笑。气得回头瞪他:“我要给你出气呢,你笑什么笑,再笑人都跑不见了!”不想,他头一低,跟她贴着额头道:“笑我有个你那么个好妻子。”下刻,她就被他抱紧,他弯着腰,把脸埋在她颈窝里。温热的呼吸撩过肌肤,云卿卿打了激灵,能感受到他此时那种不能用言语表达的脆弱。也许这就是男人吧。再是受了委屈,心里头再难过,都会克制着,不敢轻易向别人表露。“许鹤宁,男儿须顶天立地,可他同样也有需要依靠别人的时候,像是一个避风港。”云卿卿双手圈住他的腰,闭上眼,给到他需要的安心。许鹤宁从来没想过,一个姑娘家能那么煽情,让他眼眶发热。正要说什么,背后传来啪地一下震荡,疼得他嗷就喊出声。云大老爷在他身后怒声:“臭小子,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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