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灯客气地笑笑:“好马不吃回头草。”
施酒面色黢黑,语气迫人,眼神危险:“要是我非要吃呢?”
韩灯将脸朝另一边侧了侧,沉默不语。
施酒心里像是打翻了一瓶烈酒,酒精灼烧的他五脏六腑都开始疼了,胸闷烦躁的厉害。
施酒喃喃道:“我经常会做一个梦。”
韩灯抿起嘴,神色淡漠。
“我梦到有个人站在路上,一辆车驶离了轨道,那个人没有躲开。”
韩灯心尖微微一跳,久违的恐惧和怨恨涌上来,眉目敛的更深了。
“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救他,可我只能坐在医院里等他,可是最后总是等来一句‘请节哀’。”
韩灯眉头紧紧皱到一起,语气不善:“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直到我听见了自燃。”
施酒继续说:“我以为只是那首歌会有安眠的作用,后来我才知道,自燃是你写的,只有你的歌可以做到。”
施酒认真地对上韩灯的眼睛:“韩灯,因为是你写的,我才可以得到救赎。”
韩灯的心一颤,施酒的眼睛里不再是一片寒芒,相反的,那里有了一个人的影子。
是他的影子。
“我知道是我错了,你愿意原谅我吗?”
施酒一直是天之骄子。
在韩灯的印象里,他从来没有向谁低过头,从来没有向谁服过软。他是最骄傲的,也是最冷漠的。
韩灯曾经用尽自己的全身力气接近他,可是最后,也只是换来了一身的伤痕。
原来,骄傲如施酒,也会认错。
韩灯的心里渐渐乱了,从前,他一直追着施酒跑,现在两个人的位置掉了个个儿,他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韩灯知道,施酒确实变了,他变了很多,他的眼里,他的心里,都渐渐有了自己的存在。
但是,对于施酒来说,盛年累月的喜欢也可以烟消云散,长辈确定的婚姻也不过是一纸空谈,
韩灯害怕,一份倾力追逐的感情换不回同样的结果,他根本不敢再赌一次。
韩灯叹了一口气,其实他早就不再计较那些,只是,终究回不去了。于是韩灯轻声道:“我不恨你。”
但,我也不再爱你。
施酒像是看懂了韩灯的后半句话,满身的力气突然卸下,竟有些不知所措。
韩灯强打精神,笑了笑:“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说完这句,韩灯挪开身子,想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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