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星空,大城市的夜晚总被霓虹灯的光芒占据,星光太过微弱,时常让人忽略,即使看见了,也会因为工作繁忙没心思欣赏。
江延也望着那片星空,“听说,星星,可以许愿。”
陈灵溪笑笑,抬头看了眼他,“你有什么愿望?”
江延沉默了会儿,开口道:“以前没有,现在有。”
“为什么以前没有?”她问。
江延说:“以前,我想要的,全都有了。”
“哇,你这个回答好讨打啊。”陈灵溪嫉妒了,对他动手动脚,“我也好想自己能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那现在呢?为什么现在有愿望了?”
江延挨了她两下小拳拳,笑道:“现在的愿望,想要你。”
陈灵溪的呼吸屏住,觉得这情话真动听,她定定看着他的眼睛,过了一会儿,实在把持不住,凑近亲了他一口,“那你要好好许愿,这种事,心诚则灵,知道吗?”
江延笑着说:“好。”
陈灵溪露出满意的表情。
江延也亲她一下,问:“你有愿望吗?”
陈灵溪笑笑,“那可就多啦,多得说不完。”
小时候的愿望总是很细致,细到想要一件纯白色带粉色蝴蝶结的蓬蓬裙,或者倒下就能闭眼睛还会唱歌的洋娃娃。
等她再长大一点,愿望开始变大,大到抽象,比如想做一个了不起的人,一个很厉害的人,一个怎样怎样的人……
再长大一点……她成为了一个大人,愿望变成眼前一件件琐事,希望薪水按时到账,希望房租能低一点,希望赶上最后一班地铁,希望遇到暴雨时能打到车不那么狼狈,希望下个月能挣到更多钱……但这些,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就不浪漫了。
陈灵溪靠着江延,静静看外面的星星。她一直想做一个文艺的、罗曼蒂克的人,但在浑浊忙碌的人世间,她的文艺心显得如此矫情且没必要。
江延见她情绪似乎不佳,沉默搂着她,没再问下去。
时间在静默中流淌。
不知过去多久,陈灵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什么动物在叫。
她有些紧张的缩了缩脚,从江延怀里直起上身,担忧地问:“是什么声音?”
江延安抚她,起身出去看,片刻后回到帐篷,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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