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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无华皱着眉头，收回威压，他的人他最清楚，一旦决定了守口如瓶，就算是死都不会屈服，而阿北的人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威压一收回，众人皆是气喘吁吁，运起灵力平息着胸口处的阵痛。

墨无华无暇顾及他们的情况，既然这条路行不通，看来只有他自己亲自看了。

墨无华微皱着眉，双手飞速结印，暗黑色的灵力顺着他的手指流窜，气象瞬变，九渊地狱本就处在地下，没有什么光线，如今更是暗了起来，连头顶的月牙都露着诡异而魅惑的紫光。

“狱皇不可！”玄景见状，神色剧变，飞身上前打断了墨无华的印记，自己却也受了严重的反噬，猛吐了一口血，跪倒在地，“狱、狱皇…不可、不可开轮回眼、万万不可……”狱皇现在才刚刚恢复法力，如果强行开轮回眼一定会引来雷劫，狱皇肯定会被反噬……

“玄景，你逾越了。”墨无华冷着眸子看着地上的玄景，一句话说的毫无感情。

“景大哥！”红妆看到玄景的样子，担心，快步上前，想要扶起他，却被玄景拒绝了。

“狱皇，是属下逾越了，请狱皇降罪。”玄景支撑自己跪在墨无华面前，“可是属下恳请狱皇，万万不可开轮回眼啊…”

墨无华没有应答，暗紫色的瞳孔平静无波，淡淡的看着前方。

“禀狱皇，界外有人求见，自称是狱后的妹妹，是否带他们进来。”这时，守着九渊地狱大门的守卫前来传话。

“让他们进来。”墨无华一只手背在身后，冷声道。

“是。”

北莲月和西冥轩进入九渊，循着方向找到大殿，北莲月便看到墨无华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和跪了一地面色惨白的人们。

她也不是笨的，一下就明白了是因为什么，不顾西冥轩的阻拦，红着眼眶快步上前，冲着墨无华吼道：“你不就是想知道在阿姐身上发生了什么吗！他们不告诉你我告诉你！墨无华！万年前，我只是开在凤凰一族圣地花塘中一株被遗弃的青莲，是阿姐救了我，细心养护我，甚至是渡修为给我，我才有幸得以化为人形，那时的阿姐还不认识你，她活的是那么潇洒恣意……”

北莲月痛哭，一双眸子狠狠的看着墨无华，“认识了你以后，阿姐总是不自觉的就笑，眼睛里也是满满的幸福，我为阿姐开心，虽然那时我还没有见过你，可是阿姐幸福就好了啊，我以为阿姐会那样一直幸福下去的。知道了你的身份以后，阿姐告诉我说，你是九渊地狱的狱皇如何，她是凤凰一族的神女如何，神魔不两立又如何，左右她爱的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你。可是这件事终究还是瞒不住，神界界主得知阿姐与你相爱后，便将凤凰一族从神界除名，女王凤王为救阿姐，抵抗神兵，让阿紫姐姐带着我和阿姐先逃，他们却双双战死，直到最后一刻阿姐也没有把你盼来。不得已，阿姐带着仅存的族人躲进凤凰山，设下屏障，就此隐居。你永远都看不到阿姐的痛苦，她爱你，可是却因为她的爱，害的族人家破人亡，害的父母……可就算是这样，阿姐也从来没有怨恨过你……”

第255章你可曾恨我？

北莲月哽咽，看着眸子里浮现出疼痛的墨无华，痴痴的笑着，“墨无华，你也会痛吗？你可还记得那时的你在发生这件事之后干了什么吗，你让人传话说要提高自己的力量，要替阿姐报仇，不顾阿姐的恳求，不肯见阿姐一眼，执意闭关。你说是为了阿姐，可是阿姐那时要的根本就不是报仇啊……”

“那个时候，阿姐父母双亡，你错过了阿姐最悲痛的时刻，错过了阿姐在被追杀时，无奈继任凤族的时刻，即便是这样了，阿姐都没有任何不满，可是所有人却都没想到，神界会突然在你闭关期间对九渊发起进攻，阿姐不忍你的领域被神界破坏占领，又不愿刚刚才得到安宁的凤族又陷入战争，所以瞒着所有人只身一人前去阻挡神兵，奋力守住了你的九渊，可她自己却被打成重伤，阿紫姐姐带着她回凤凰山时，阿姐奄奄一息，她跟我说，让我不要伤心，让我告诉你，她等不到你了，她说那一世，她最大的幸福就是遇见了你。阿姐笑的那样美丽，在我和阿紫姐姐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她用最后的灵力封印了自己，抹去了自己所有的印记，进入了轮回。”

还记得阿姐快要消散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她说，若能重来一世，定要活的平平凡凡。

北莲月抬眸，九渊里那成片成片的洁白无暇的栀子花映入眼帘，心中微涩，这是阿姐最喜欢的花啊……

在九渊这样的地方养活这样一片栀子花林，很难吧……

北莲月垂下眸，轻声道，“阿姐一生，最大的幸运是遇见了你，可最大的不幸也是遇见了你，即使后来你跟着阿姐一起入了轮回，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不过是给阿姐的轮回路上添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这一次，即便不是你自己想要离开的阿姐，却也让阿姐受到了丝毫不亚于万年前的痛苦，墨无华，你可知，你与阿姐的第一个孩子，没有了，在你掉入九渊地狱的第三个月底，阿姐去找光明殿那些人报仇时，没有了……”

阿姐，对不起，小月没有办法让你自己承受这些痛苦，这些事不该让你自己一个人承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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