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荒诞,油是考桌抽屉里的,那哥们不知怎么想的要把答题卡放进抽屉,油就沾上了。
考场骚动了几分钟后又回归沉寂,毕竟各自手中还有一张卷子,虽说只是一张纸,但有多少人只把它当作一张纸?
考试时间接近一半的时候,莫宇楼准备攻克最后一道大题,坐直身子活动一下颈椎顺便喝口茶,就在拿杯子的空当余光看见沈昱拿着手机走出门,没过多久又返回将手机还给监考老师背起放在讲台前的书包走了。
这个时候离开,是有什么事吗?
考完回班,莫宇楼捂耳阻隔住鼎沸的对答案声,偶尔听见夹杂的一两句:“学委猛啊,考到一半直接回家。”“他后面几门还考吗?数学没了好像也没意义了。”
之后几门考试果然没再见到沈昱。
那张考桌空荡荡的,宛如3号考场的一块缺口。之前考崩的那名学生还在吭哧吭哧答题,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间接影响了年级第二。
周五出成绩,张致远将分数栏投影到大屏上时,周围一圈人默契地忽视最底一行沈昱的成绩。
“这次月考,莫宇楼依旧是第一,但是你这个地理89分怎么回事?小高考四A加五分,三A加三分,你这一下子就少了两分!”
“第二名叔漠尘,我们叔同学的成绩是心电图啊,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还蛮有规律,但还是要稳点,排到高考是上是下说不准。”
张致远一个一个给成绩做了点评,沈昱请病假的事一带而过,接着就公布排位表:莫宇楼周围一圈变化不大,除了原本沈昱那一格的名字变成了叔漠尘。
晚自习数学老师也学着一个一个找人分析试卷,从最后一名找到第一名,前面的画风全是分析错题原因和补救办法,到莫宇楼这儿却变成了:
“考得不错,回去把地理好好学学。”
离讲台近的同学全都笑趴下,周围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打听到这段对话也迅速传播,只过了一节课间,全年级再次流传一班莫神的事迹:数学老师点评莫神试卷——好好学地理。
“什么感觉?”回宿舍时叔漠尘搂着少年问道,语气中是明显的憋笑。
“习惯了,感谢他们不喊我逼神。”
“那我这次考第二,莫老师有奖励吗?”
莫宇楼没有立即回复而是停下脚步,月光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清俊挺拔。
叔漠尘没见过如此严肃的莫宇楼,脸上的嬉笑也渐渐收敛。
宽阔的校园大道上,少年清冷的声音响起:“其实这一直是你的真实水平,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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