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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0（第1页）

驰骋了一个时辰，景物愈加荒凉了，官道上兵、车、牲畜形成的线也变得断断续续，远远的山影没有变得多清楚，却是杂芜深邃的草坡上，一座斑驳失于修缮的小亭子越加清晰，及至近了，亭子里一个农夫模样的老者引人注目，他身穿粗布蓝袄，头戴青莲道冠，悠闲翘起的脚上穿着粗布鞋，鞋底上草泥很厚，老人喝着歪嘴葫芦里的水，一边注意官道上的动静。

富嘉远远瞧见，便加快了速度，战马由徐行直接飞奔，及近亭子，飞身下马，朝那老先生纳头便拜，梁耀三人知道这人来头不小，都乖乖的下马行礼，鱼千因和气洋洋，温蔼可人，有些怆然道：“都是大好的少年啊！”富嘉都已不是少年，但在鱼千因眼中，他们和孩子没什么区别。“我只是个书生，一辈子卖弄文字，以读书为乐，但要我上阵卫国，我却做不到。国家应该多一些你们这样的少年，少一些我这种老人。”鱼千因歉疚道。富嘉笑道：“鱼先生就为在此等我？”鱼千因苦笑道：“是啊，走了很长的路，这也算是我的工作，屏障山各个陉关都在加固，这条后勤线不能出问题，是你们的生命之脉。不过也因为只有这种地方，我一个朝中重臣和大国将会面才不会惹人非议，免得被人说咱们谋反，嘿嘿，老人家我的脚力，连拱卫司的眼线都觉得累，半途回去了。”富嘉苦笑。

鱼千因叹气道：“学生，这些天我一直在这里守着，因为你一定从这里路过。我也知道，皇帝现在非常刻薄……结果我没猜错。他曾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但现在我觉得你才是我教过的人里最优秀的，十年前，我罢官回乡，我满腔自傲，认为皇帝没我辅佐，真煜不出十年将亡，我没想到你能够八年灭五国，没想到火靖军可以横扫众敌，火烧原一战，我恸哭流涕，让书院学子大饮三日，早就宣布封笔的我，醉书《长吟赋》。但自我回京，考政两月，我发现过去十年你的艰辛，举国全靠你一人而已。你以惊世军功不断提振民众信心，而实际国家积弊并未消除，没有你，真煜已亡。”

富嘉大惊道：“先生，这话不当讲，陛下若听到……”鱼千因冷笑道：“我鱼千因打了一辈子光棍，没有老婆孩子，九族就我一个人，年已七十，死有何惧？”顿了顿道：“你一路走来看到了，两边都是皇田，但是就在这皇庄上，每年都有农户饿死，守着良田饿死人，只因给皇帝管理田庄的奴才们不把人当人。良田虽腴，只饱他一人肚子，又有何用？这种积患，四海皆有。所以我才说，皇帝全仰仗你，靠你的军功立国，可是他待你又无礼，我虽不喜兵事，但我不想看到我朝大国将，遭此折辱！因为，没有你富嘉顶天立地的扛着，真煜就会天崩地裂，我不想看到这种惨相！所以，我是来求你的！我求求你，我的好学生，一定一定要赢！一定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代表天下百姓……”

鱼千因几近失态，嗓音沙哑，他脸上的圆斑因皮肤发红而更加明显，过于激动，口水从嘴里滴落，说到最后，不由自主的想要下跪。梁耀和杏燕舞忙去搀扶，富嘉面色如铁，目光坚毅，冷冷道：“先生，真煜一定会赢。国家需要的是治世良才，富嘉这种惯战之将，本不该如此风光。就此别过，先生保重！”说完，纵身上马而去。季奴走进小亭，对鱼千因笑道：“先生，三年前我曾到翰州千因万果书院，听先生说《诗经》，我也算您的学生吧！”说完，笑着腾身上马，矫健非常。鱼千因皱眉盯着季奴背影，难道是那个瘦犬一样被人作诗嘲弄的的旁听少年吗？

富嘉为人谦恭温良，但是严肃起来不怒自威，许多人被他外表迷惑，以为他是平易近人，却不知道富嘉一旦踏入战场，其内心杀气渐渐弥放，极是威严，军中有违令者即刻亲手斩杀，毫不犹豫，他治下的军队法令如山。正因此，南征归来，梁耀等人对富嘉认识又深了一层，这时见他动怒，梁耀主动道：“鱼老先生怎会如此失态？他是当世大儒却出语不祥，富帅不要放在心上。”富嘉道：“鱼先生为民请命而已，你不知道，他一生爱民重过爱己，又是极其敏感的感知者，就像一个高超的医生，准确知道病人的情况，国家确实深处危难之中，他才焦虑急切，以致失态。我没放心上。”

时光放慢了下来，暮色缓缓降临，春天的落日恬淡艳丽，空气飘荡野麦丰稔的青气，等落日成为澹薄的一大团血色，疾风知劲草，风聒噪着，气团的冲击轰隆如雷，由远及近，由近及远，战马在风中低嘶，尽管他们不停歇的朝屏障山疾驰，那片黑漆漆的山影并未接近多少，天黑以后，崎岖起伏官道上火把、篝火不可计数，如长龙通向屏障山，其景壮观，与星空争辉，沿途油布营帐无数，朴质的牛车、高隆的大车、四乘战车，人和牲畜漫山遍野，帐灯点点，富嘉没有选择夜驰，而是就地扎营歇息，说是扎营，其实四个人都没携带营具，富嘉下令各自解决，自己就钻到一个相熟的将军营帐去了，梁耀选择和几个生猛军汗挤一个营帐，季奴选择天为被，地为床，杏燕舞心灵手巧，砍木、割草，搭配石头建造了一个低矮舒适的单人窝棚，半夜季奴被冻得不行时，主动钻到杏燕舞窝棚里，没想到她正裹着毯子瞪着眼睛，等季奴钻进来，她反而长舒口气睡着了。身下垫了很厚的草，季奴只觉舒适无比，竟是一头扎进黑暗的睡渊，不曾醒过。

屏障山和朔京之间，并非一马平川，地势多变，往往一天之中，雷暴、雨雪交替而至，离屏障山五十里时，山北寒气突袭，一夜过后，起伏平原竟然形成难得一见的雾凇，屏障山淹没在仙雾之中，簇簇山峰犹如仙岛，目力所及，玉树琼枝遍地，待风起雾散，屏障山下重镇、大型砖窑、城堡、卫城、路城星罗棋布，朔京运来的人员、物资源源不断的在此囤积。

屏障山防线，东起燕然，西至下庸，浩荡数千里，列山如屏，层峦险峻，长城弥山跨谷，过于陡峭的峰与峰之间有高空栈道绵延连结，山与山之间垛堞绵延，楼橹耸峙，有数不尽的空心敌台，险立在千仞薄壁上，在极高山巅的敌台，各修有九脊顶望楼，望之不尽，而且各有名号，聚贤楼，摘星楼，揽月楼，饮云楼……最高的望京楼，雄踞万仞之上，南望京师，北俯敌庭，无尽的防线上，还不断地建有高塔，寺庙，关署。

屏障山防线是立体的，历经数千年营建，犹如恐怖的不会死亡的怪物，这一带的内长城已经和屏障山融为一体，内长城和各处的关隘就像一条锁链，把屏障山连接起来，真正的长城其实是屏障山。神奇的是，从屏障山下，规模不一的城堡、卫城、路城，都修有直接通往山上长城的马道，高登古朝开始，中原王朝就有沿着长城修建马道的习惯，马道可以跑马，运兵，走车，各种物资可以直达长城之上。马道通过繁复的盘旋来缓解坡度，避开悬崖险涧，百转千折。

整条屏障山防线，从北朝南依次是燕然陉，单狐陉，飞鸢陉，丹薨陉，浑兮陉，王屋陉，石胡陉，每陉都落有一座重关，分别对应是辟火关，狈鲜关，博厚关，泉渊关，刃蹈关，昭穆关，祯祥关。其中，燕、单、飞、丹四陉被四国联军塞满，靠西的浑兮陉、王屋陉、石胡陉靠近北翟，暂未发现有任何动静。根据之前的情报，联军主攻的是飞鸢陉的博厚关，其主力是穆金军，穆金实力在东北四国中当属第一，兵力雄厚，陈兵关外，声势浩大。博厚关也是朔京出发后可以接触到的最近雄关，首达博厚关，往东可去狈鲜关、辟火关，往东可去泉渊关、刃蹈关，而且博厚关在所有七大雄关中高度最高，视野极佳，富嘉带领梁耀三人直达博厚关望京楼，可以直接观察关外整个联军的基本态势。火靖军目前在向博厚关左翼的泉渊关集结，富嘉观察完形式后，就会和火靖军会合。

其实在三十里外，梁耀三人就听到震耳欲聋的轰雷声，空气回荡澎湃的能量，大地经常持续的震动，似乎远方的山峦不断崩塌，从曲折马道向山上长城攀登，震感更为明显，巨大的震动，令战马不断长嘶，难以驾驭，及至登上山上长城，看到山峦另一边的情势，他们才知道那种震感从何而来。夜色浸染着北地夜空，对面毗临的山峦上，敌兵竟然也建立起了简易的长城，连绵无际，不过和真煜数千年营建的长城无法相比，犹如两条体型不匹配的长龙，互相用利爪撕扯，这里的利爪，就是双方在城墙上建造的神臂炮，神臂炮是重炮，可以发射重达五百斤的炮石，在超过一千米的距离准确命中，联军在长达百里的简易长城上建造了成百上千架神臂炮，利用这种摧城神器，妄图全面摧毁屏障山防线。

驰骋了一个时辰，景物愈加荒凉了，官道上兵、车、牲畜形成的线也变得断断续续，远远的山影没有变得多清楚，却是杂芜深邃的草坡上，一座斑驳失于修缮的小亭子越加清晰，及至近了，亭子里一个农夫模样的老者引人注目，他身穿粗布蓝袄，头戴青莲道冠，悠闲翘起的脚上穿着粗布鞋，鞋底上草泥很厚，老人喝着歪嘴葫芦里的水，一边注意官道上的动静。

富嘉远远瞧见，便加快了速度，战马由徐行直接飞奔，及近亭子，飞身下马，朝那老先生纳头便拜，梁耀三人知道这人来头不小，都乖乖的下马行礼，鱼千因和气洋洋，温蔼可人，有些怆然道：“都是大好的少年啊！”富嘉都已不是少年，但在鱼千因眼中，他们和孩子没什么区别。“我只是个书生，一辈子卖弄文字，以读书为乐，但要我上阵卫国，我却做不到。国家应该多一些你们这样的少年，少一些我这种老人。”鱼千因歉疚道。富嘉笑道：“鱼先生就为在此等我？”鱼千因苦笑道：“是啊，走了很长的路，这也算是我的工作，屏障山各个陉关都在加固，这条后勤线不能出问题，是你们的生命之脉。不过也因为只有这种地方，我一个朝中重臣和大国将会面才不会惹人非议，免得被人说咱们谋反，嘿嘿，老人家我的脚力，连拱卫司的眼线都觉得累，半途回去了。”富嘉苦笑。

鱼千因叹气道：“学生，这些天我一直在这里守着，因为你一定从这里路过。我也知道，皇帝现在非常刻薄……结果我没猜错。他曾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但现在我觉得你才是我教过的人里最优秀的，十年前，我罢官回乡，我满腔自傲，认为皇帝没我辅佐，真煜不出十年将亡，我没想到你能够八年灭五国，没想到火靖军可以横扫众敌，火烧原一战，我恸哭流涕，让书院学子大饮三日，早就宣布封笔的我，醉书《长吟赋》。但自我回京，考政两月，我发现过去十年你的艰辛，举国全靠你一人而已。你以惊世军功不断提振民众信心，而实际国家积弊并未消除，没有你，真煜已亡。”

富嘉大惊道：“先生，这话不当讲，陛下若听到……”鱼千因冷笑道：“我鱼千因打了一辈子光棍，没有老婆孩子，九族就我一个人，年已七十，死有何惧？”顿了顿道：“你一路走来看到了，两边都是皇田，但是就在这皇庄上，每年都有农户饿死，守着良田饿死人，只因给皇帝管理田庄的奴才们不把人当人。良田虽腴，只饱他一人肚子，又有何用？这种积患，四海皆有。所以我才说，皇帝全仰仗你，靠你的军功立国，可是他待你又无礼，我虽不喜兵事，但我不想看到我朝大国将，遭此折辱！因为，没有你富嘉顶天立地的扛着，真煜就会天崩地裂，我不想看到这种惨相！所以，我是来求你的！我求求你，我的好学生，一定一定要赢！一定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代表天下百姓……”

鱼千因几近失态，嗓音沙哑，他脸上的圆斑因皮肤发红而更加明显，过于激动，口水从嘴里滴落，说到最后，不由自主的想要下跪。梁耀和杏燕舞忙去搀扶，富嘉面色如铁，目光坚毅，冷冷道：“先生，真煜一定会赢。国家需要的是治世良才，富嘉这种惯战之将，本不该如此风光。就此别过，先生保重！”说完，纵身上马而去。季奴走进小亭，对鱼千因笑道：“先生，三年前我曾到翰州千因万果书院，听先生说《诗经》，我也算您的学生吧！”说完，笑着腾身上马，矫健非常。鱼千因皱眉盯着季奴背影，难道是那个瘦犬一样被人作诗嘲弄的的旁听少年吗？

富嘉为人谦恭温良，但是严肃起来不怒自威，许多人被他外表迷惑，以为他是平易近人，却不知道富嘉一旦踏入战场，其内心杀气渐渐弥放，极是威严，军中有违令者即刻亲手斩杀，毫不犹豫，他治下的军队法令如山。正因此，南征归来，梁耀等人对富嘉认识又深了一层，这时见他动怒，梁耀主动道：“鱼老先生怎会如此失态？他是当世大儒却出语不祥，富帅不要放在心上。”富嘉道：“鱼先生为民请命而已，你不知道，他一生爱民重过爱己，又是极其敏感的感知者，就像一个高超的医生，准确知道病人的情况，国家确实深处危难之中，他才焦虑急切，以致失态。我没放心上。”

时光放慢了下来，暮色缓缓降临，春天的落日恬淡艳丽，空气飘荡野麦丰稔的青气，等落日成为澹薄的一大团血色，疾风知劲草，风聒噪着，气团的冲击轰隆如雷，由远及近，由近及远，战马在风中低嘶，尽管他们不停歇的朝屏障山疾驰，那片黑漆漆的山影并未接近多少，天黑以后，崎岖起伏官道上火把、篝火不可计数，如长龙通向屏障山，其景壮观，与星空争辉，沿途油布营帐无数，朴质的牛车、高隆的大车、四乘战车，人和牲畜漫山遍野，帐灯点点，富嘉没有选择夜驰，而是就地扎营歇息，说是扎营，其实四个人都没携带营具，富嘉下令各自解决，自己就钻到一个相熟的将军营帐去了，梁耀选择和几个生猛军汗挤一个营帐，季奴选择天为被，地为床，杏燕舞心灵手巧，砍木、割草，搭配石头建造了一个低矮舒适的单人窝棚，半夜季奴被冻得不行时，主动钻到杏燕舞窝棚里，没想到她正裹着毯子瞪着眼睛，等季奴钻进来，她反而长舒口气睡着了。身下垫了很厚的草，季奴只觉舒适无比，竟是一头扎进黑暗的睡渊，不曾醒过。

屏障山和朔京之间，并非一马平川，地势多变，往往一天之中，雷暴、雨雪交替而至，离屏障山五十里时，山北寒气突袭，一夜过后，起伏平原竟然形成难得一见的雾凇，屏障山淹没在仙雾之中，簇簇山峰犹如仙岛，目力所及，玉树琼枝遍地，待风起雾散，屏障山下重镇、大型砖窑、城堡、卫城、路城星罗棋布，朔京运来的人员、物资源源不断的在此囤积。

屏障山防线，东起燕然，西至下庸，浩荡数千里，列山如屏，层峦险峻，长城弥山跨谷，过于陡峭的峰与峰之间有高空栈道绵延连结，山与山之间垛堞绵延，楼橹耸峙，有数不尽的空心敌台，险立在千仞薄壁上，在极高山巅的敌台，各修有九脊顶望楼，望之不尽，而且各有名号，聚贤楼，摘星楼，揽月楼，饮云楼……最高的望京楼，雄踞万仞之上，南望京师，北俯敌庭，无尽的防线上，还不断地建有高塔，寺庙，关署。

屏障山防线是立体的，历经数千年营建，犹如恐怖的不会死亡的怪物，这一带的内长城已经和屏障山融为一体，内长城和各处的关隘就像一条锁链，把屏障山连接起来，真正的长城其实是屏障山。神奇的是，从屏障山下，规模不一的城堡、卫城、路城，都修有直接通往山上长城的马道，高登古朝开始，中原王朝就有沿着长城修建马道的习惯，马道可以跑马，运兵，走车，各种物资可以直达长城之上。马道通过繁复的盘旋来缓解坡度，避开悬崖险涧，百转千折。

整条屏障山防线，从北朝南依次是燕然陉，单狐陉，飞鸢陉，丹薨陉，浑兮陉，王屋陉，石胡陉，每陉都落有一座重关，分别对应是辟火关，狈鲜关，博厚关，泉渊关，刃蹈关，昭穆关，祯祥关。其中，燕、单、飞、丹四陉被四国联军塞满，靠西的浑兮陉、王屋陉、石胡陉靠近北翟，暂未发现有任何动静。根据之前的情报，联军主攻的是飞鸢陉的博厚关，其主力是穆金军，穆金实力在东北四国中当属第一，兵力雄厚，陈兵关外，声势浩大。博厚关也是朔京出发后可以接触到的最近雄关，首达博厚关，往东可去狈鲜关、辟火关，往东可去泉渊关、刃蹈关，而且博厚关在所有七大雄关中高度最高，视野极佳，富嘉带领梁耀三人直达博厚关望京楼，可以直接观察关外整个联军的基本态势。火靖军目前在向博厚关左翼的泉渊关集结，富嘉观察完形式后，就会和火靖军会合。

其实在三十里外，梁耀三人就听到震耳欲聋的轰雷声，空气回荡澎湃的能量，大地经常持续的震动，似乎远方的山峦不断崩塌，从曲折马道向山上长城攀登，震感更为明显，巨大的震动，令战马不断长嘶，难以驾驭，及至登上山上长城，看到山峦另一边的情势，他们才知道那种震感从何而来。夜色浸染着北地夜空，对面毗临的山峦上，敌兵竟然也建立起了简易的长城，连绵无际，不过和真煜数千年营建的长城无法相比，犹如两条体型不匹配的长龙，互相用利爪撕扯，这里的利爪，就是双方在城墙上建造的神臂炮，神臂炮是重炮，可以发射重达五百斤的炮石，在超过一千米的距离准确命中，联军在长达百里的简易长城上建造了成百上千架神臂炮，利用这种摧城神器，妄图全面摧毁屏障山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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