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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2页)

从小莫子那边突破?他自小孤苦伶仃,被马海庆收留才得活命,自洪义命案一发,便多次去过马府,无论问什么,马海庆都一问三不知,怎么查下去?

周可想着想着却越发犯了难。

这时一直追随周可左右的一个士兵,名叫任莫慈的,提醒了周可一句。“副将,那徐顺既说洪义在陕西经略安抚司出入两年之久,还在军中画过画作,我们何不去安抚司问问,或许能有些什么收获呢?”周可一听,茅塞顿开。对啊,这洪义随崔大人离开此地去京城,断不可能把他所有的东西都尽数带了去,尤其是画作,好的也许会带几幅,但剩下的呢?在洪义家中,唯一发现的一幅他的作品还是夹在了早已落满尘埃的书中的,可见有人把他的画都搜了去。对,秘密就在画中!徐顺分明说过洪义在军营中做过画!家里的画能轻易搜了去,军营中的就不会,何不去安抚司一探,或许能找到洪义遗留下的画作,从那些画中找出点蛛丝马迹来呢。

于是,周可去请示了秦威和胡雍,在和经略安抚司那边通过信儿后,周可便带着任莫慈一起赶往了安抚司处。

这已经是八到十年前的事情了,但提起洪义,还是有不少人有印象的。周可说想来问问当日洪义是否有画作留在营中,长官叫来了看守杂物库的守军,让他带周可和任莫慈去仓库寻找一下。因为,郝大人只收藏名作,洪义平日里画的他便没要,军营中识字的士兵都极少,懂画儿的就更屈指可数了,因此,谁也不记得当年洪义在军营中做的画都去哪里了,如果有的话,应该就在杂物库了吧。

杂物库里面堆着七七八八的东西,让周可和任莫慈看了大为头疼。难不成要把这杂物库翻个底朝天?这可是个很大的工程啊!杂物库的守军显然是个新兵,由于交接还没有完全结束,他连杂物库具体有些什么东西都说不上来,问他等于白问。新兵道“过了午饭时间,原来守杂物库的那个老兵便会过来继续交接,到时候你们可以问问他。”没办法,只有等过了午饭的时间。

下午未时时分,周可和任莫慈远远的望见有个老者手里拎着个酒葫芦七歪八倒的朝这边走来。同时又听新兵道:“呶,来的那就是原来这里的守兵了,人都叫他做王头儿。”周可和任莫慈对视了一下,眉头不禁都皱了起来。虽口上没说,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这个喝得已有六七分醉的王头儿,能为他们提供出有价值的信息吗?”

过了一会儿,那王头儿走到了跟前。这王头儿年纪稍大了些,今日又因马上就要交接完毕,心里有些不好受,便多喝了一些,脚竟不听了使唤,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多亏任莫慈伸手去扶了一把,老者才不至于当众出丑。只见那王头儿眼睛红红的,带有几分醉意的看看周可和任莫慈,断断续续的问道:“你,你,你们是谁啊!”任莫慈接话道:“我们是陕西秦凤路军营的,这位是周副将。因近日秦凤路接连发生了两起命案,我们是奉命前来查案的。”

“哦……死,死人……了啊!不,不,不关我事!绝,绝,绝对不是,我杀的!绝对不是!”王头儿此话一出,让周可和任莫慈真是哭笑不得。周可都在考虑要不要还在这个人身上浪费时间了,可是既然来了,杂物库没找,就这么空手而归始终觉得心有不甘,便只得又忍了忍,说道:“死者中有个名叫洪义的画家,听说他八年前在此处呆过,你去把登记杂物用的账簿拿来,我们过目。”

“什,什么?你们说?”王头儿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这下可把周可给气坏了,当时就大喝一声:“王头儿!你身为一个老兵,竟敢当值饮酒,耽误正事,该当何罪!”这一喝倒把王头儿的那几分酒意都给吓没了,仿佛周可有得天的威严。要不是先前任莫慈介绍过周可是秦凤路的副将,这两个守兵准以为他是哪个将军呢。

“去把账簿拿来!”再听周可一句吩咐,王头儿二话没说,很利索的就进屋取出了账簿,周可翻看了一下,上面详细记录着各项东西,但唯独却没有他们想要的。周可和任莫慈都很是失望。

这时,就听王头儿胆怯的问道:“两位大人,你们刚才说的可是洪义?”原来他刚才并不是没听懂周可吩咐他做什么,而是惊讶他听到的死者中有一个便是洪义。只不过因为喝了酒,又过于惊讶,才表达不清。

“是,我们说的就是洪义,一个山水画画家,听说他还和前安抚使郝大人十分交好,曾出入军营两年的时间。”

“他,他怎么会死了呢?”

“你认识他?他跟你什么关系?”

“我跟他何止是认识!他是我,还有我们一家人一生都不能忘、也不会忘的大恩人啊!两位大人有所不知,且听我慢慢道来。我虽混了一辈子,还只是个看守杂物库的守兵,但却有个非常乖巧的儿子,令我非常自豪,他唤作天小,自小勤劳懂事,很少让我们老两口操心。十年前,我儿子满18岁,我们两口子就商量了商量,把攒了大半辈子的钱拿出来,找媒婆给他说了个媳妇儿,那媳妇儿没的说,又漂亮又勤快,因此,家里虽没有多少钱,但一家人过得也算幸福。却没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只因有一日天小跟朋友多喝了几盅酒,被人激将着竟到村里郑大户开的赌坊去赌了博,结果不仅输的倾家荡产,连刚将来的媳妇儿也输与了郑大户。我听后十分生气,便动手打了他。谁知他竟一根筋,为讨回媳妇儿,自己跑去和郑大户理论,争执间,竟先动手打了人家。您想啊,人家开赌坊的,又有钱有势,哪能白吃这哑巴亏啊,于是那郑大户便令手下人抓起了天小,还扭送到了官府,势要问他个罪不可。我们本来就没钱,现在又丢了媳妇,儿子还被投进了大狱,我和我那妇人连日去求那郑大户,谁知对方根本不睬。正当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却在当值时意外遇到了洪画家。他为人和善,见我满脸愁容,便问我何事。我唉声叹气的将事情前后告知,原想他只是个画家,料也不会帮上什么忙,但能找个人倾诉倾诉,也是好的。谁知这洪画家竟是个热心人,竟将这件事求到了安抚使郝大人面前,由那郝大人出面见了那郑大户,言天小愚钝,只因输了媳妇,竟出手打人,所幸当时下手也不重,郑大户并没有怎么伤到,而且郑大户的手下人也把天小打的不轻,如今让官府判天小赔些银子给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罢了。那郑大户见郝大人亲自出面,哪敢再要什么赔银,当下就撤了诉状,还还回了天小的媳妇,我们一家人才能又得团聚,您说,他是不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那?”

正文 第十四章 案情明朗

周可和任莫慈认真谍着。在王头儿叙述完洪义对他家的再造之恩后,周可说道:“如此说来,你们的交情可是非同一般了!”

“是,自那以后,我们便常有来往,我们还在家中给恩公立了个牌位,终日供着。但不久后,洪恩公就因为要去京师而离开了此地,以后再也没有见过,想不到,想不到他竟……洪恩公是怎么去的?”

“是被人一刀捅中了要害而死。”

“怎,怎么可能!恩公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被杀死?大人可查到凶手是谁?”

“现在正在查。你可知洪义平日里都曾跟些什么人来往,里面是否有可疑之人?”

“洪恩公与安抚使郝大人交好,自然是与郝大人多有交流,至于其他的人,我开始与恩公也并不熟识,自是不知的了。可后来熟了,也只见他多作画,与人接触的竟是少,见的也都是郝大人或者是大人的朋友,再就是军营里的人,也没有什么异常可疑之人啊!”

“说到画,我们今日倒特是为此事而来的。洪义在此处两年,应该曾画过不少画作,为何在其家中,在这里,却不见他的一幅作品?莫非他不满意,都烧掉了?还是日子太久,都丢掉了?又或是他去京城时都带走了?”

“哦,那倒不是,只因他的画不在这里,而在我家中!”

“啊?”周可和任莫慈是怎么也没料想到会有这样一个答案的。

“两位大人如若不信,可以现在就随我回家中看。恩公当日因走的急,特意嘱咐我帮他收拾一下画作,并说都是些画的不好的草稿,让我烧了,但我思前想后,觉得那是恩公的物品,终没舍得烧。便拿回家去,当宝物一样收藏了起来,逢年过节便拿出来对着拜拜,也当是见着洪恩公本人了!”

周可和任莫慈二话没说,就让王头儿带路,随他到了家中。果然,就如王头儿所言,家中恭恭敬敬的供奉着恩公洪义的牌位。周可和任莫慈环顾四周,却独不见画。王头儿会意,打开供奉牌位桌子旁边的一个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包裹,打开包裹,竟是一个长筒状的盒子。王头儿笑说:“我们不识字,更不懂画,只是觉得这是恩公的物品,得好好保存,也不知道收藏的方法对不对,但你们看,这些纸张都过了八年了,还是完好无损那!”周可虽觉其是愚民,说话虽然可笑,倒无甚心机,为洪义也是一片真心,倒不与他计较。

周可和任莫慈细看了洪义的画作,果如徐顺所言,画作上的山丘多。本就是专画山水的画家,此处又确实没有多少水,写实画山实属正常。因此看了洪义的几十幅画作,二人竟没从中发现出任何可疑之处。难道思考方向错了?问题根本不在画上?

从王头儿家中出来,周可和任莫慈二人像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在听王头儿说洪义的画作在他家时,二人满心以为找到了问题的重点,洪义之死的迷有可能就此揭开,但事情远非他们想得如此简单,他们在画中,竟一无所获。也许还得去京城探查一番,也许十年前洪义结交郝大人,并在军营中作画本身就是件偶然的事,只不过是他们把这件事想复杂了。

二人到了安抚司,住了一晚,准备次日一早向上面汇报后便返回秦凤路。当夜无话。周可因有心事,竟在凌晨鸡还没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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