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闻言倒也不怒,只是苦笑:“莫说是那妖僧,就算是释迦牟尼佛来了也束手无策,这天灾无情,旁人动不得分毫。”
不求人看向老道,又说道:“人常言这天上住着一位乌髯壮汉,左手执盂,内盛一龙,右手若洒水状,掌管这世间降雨一事,你怎不请他来痛快落下一场甘霖?”
老道略一思索,很快就给出答案:“你说的乃是我道家先辈陈天君,其确有这等求雨的手段,只是陈天君早已作古,这求雨的手段也未传承下来。”
不求人的双眼依然空洞无神,显然不信老道的话,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继续跟着老道向前走去。
随着二人深入,这村落的景象越加凄凉,房屋破败不堪,村民个个瘦骨嶙峋,让人看得心惊。
曾经整齐的屋顶已经坍塌,破碎的瓦片散落在杂草丛中,墙壁斑驳,裂缝纵横交错,透露出岁月的沧桑。
门窗破损严重,窗棂残缺不全,门板东倒西歪,角落里布满了蜘蛛网,显得荒凉而破败。
曾经生机勃勃的庭院已经荒芜,四处杂草丛生,院内枯井边几颗杂草早已枯萎,曾经清澈的净水早已消失,果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凄凉的氛围。
老道看向村庄衰落的景象,难免心头一紧,兀自寻了个房屋歇脚。
这是个还算完整的房屋,老道敲了敲门,半天后一位老人颤颤巍巍地走出来应门,老人看请来人后,哀叹一声:“道长从何方而来?村里没有粮布施二位了。”
老道见状心中只觉难受,开口说道:“我二人云游路过此处,找个地方歇脚,这村中房屋多破败,只有你家还算完整。”
老人闻言微微点头,将二人请到屋内。
“大旱半年,有气力的汉子大多都逃到西边了。”
“这村旁驻着一伙匪寇,月余前曾来村中劫掠,故这村中房屋破败不堪。”
老人讲完这村中破败缘由后,又对二人说道:“二位师傅是何方道观的道长?”
老道回道:“金州不拜佛观。”
老人没听说过不拜佛观,但也点了点头,边兀自回屋做自己的事。
老人走后,不求人说道:“村中大旱,还早匪寇劫掠,你当真不肯求雨?”
老道沉思半晌,却未作回答,只是寻了个角落盘膝而坐,开始冥想修行。
不求人见状也只得寻了个干净地方自己休息,一夜无话。
到了次日,天蒙蒙亮,老道站起身来准备继续赶路,而不求人昨晚也未休眠,只是跟老道一样盘膝而坐,冥想修行。
出了房屋,村落还是如昨日那般凄凉,毫无生气。
“你这老道也无半分慈悲心肠,竟见死不救。”不求人冷不丁来了一句。
老道倒是有些恍惚,他不敢相信这是一位无情之人说出的话,只见老道闻言眉头一皱,低声呵斥道:“小辈,你乃无情之人,自来到此村落便动了恻隐之心,你且说实话,是不是那妖僧坏你道心。”
不求人用那空洞无神的双眼看向老道,冷冷说道:“若是当日我跟那妖僧同行,路过此地,想必依那妖僧性情,定会出手相救。”
老道闻言大怒,身上道袍随风飘动,对不求人说道:“你这小辈竟如此不讲道理!莫说是那妖僧,今日便是释迦牟尼来了也不会这般神通,你既拿妖僧激我,道爷便让你看看我道家仙术!”
老道寻来一段枯树枝,言道:“此枝为剑。”,捏起道袍一角,手掌化作刀状将其割下,言道:“此袍为祭。”
“本座乃不拜佛观自强真君,昔日在泉中向天地夺取造化,今朝便再替这世间求场甘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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